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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小的怜霞成樵夫（第1页）

尽管父母的对话声很轻，可是怜霞太精明了！她翻身坐了起来，″妈，我去帮爹做饭吧！"

″怜霞，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瞌睡没打好，长不高的！娘这一辈子啊，亏欠女儿的太多了！娘…唉！″娘望着睡眼惺忪的女儿心疼不已，话还未说完泪水早就滚滚而下！

″娘，您别这个样子，能每天和妈妈在一起怜霞感到很快乐，一点也不累，能帮妈妈做点事情女儿心里很高兴，我瞌睡醒了，女儿还是去帮帮爹爹烧烧火吧！来，娘笑一个，哈哈，娘真漂亮！″怜霞伸手抹去妈妈眼里的泪水。

妈妈终于被女儿逗笑了，"真是头犟牛！好吧，你去吧！″

″多谢娘成全，怜霞去了。″怜霞喜滋滋地蹦跳着出了房门。

”爹！"怜霞推开厨房门走了进去。

″胡闹！怜霞，天还冒亮，你不在床上好好睡觉，跑到厨房来干嘛？″爹没好气地劈头就问。

″当然是来帮爹烧火啰！"

″快回去睡觉，爹这里不缺人手，我一个人就够了，快回去吧！"

"妈和小弟睡觉了，爹要女儿进去把他们吵醒来？我才不去呢！″春生想不到女儿又占理了。

″嘿！你这个丫头，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行，爹说不过你，留下来吧，只是觉没睡好，今天会在山上打瞌睡的！″

″不会的，爹，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女儿已经睡好了。"

女儿一屁股坐在灶堂的板凳上，她从地上抓起一小把干柴塞进灶膛里，″哧"的一声划烧洋火点燃柴火，火苗"嗤″的一声从灶膛里窜了出来，怜霞赶紧将柴推进去，动作是那样娴熟老练。

″爹，为什么女人不能上山打猎？″怜霞一坐下来就问了。

"因为山中有豺狼虎豹，这些猛兽会吃人的，女人力气小，又缠过脚，假若碰上这些畜牲，女人打不过它们，又跑不快，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自古以来，就没有女人进山打过猎，猎人都是青一色的男人。″

"我还偏不信呢！女人大多数缠过脚，跑不快是事实，可怜霞没缠过脚，我相信男人能做得到的事情，女人通过努力也一定能做得到！″春生被女儿的话吓了一大跳，他知道女儿是言出必行的！

″怜霞，今天进山后，千万不可以乱来，不要跑进大山深处，那些地方有吃人的猛兽出没！危险！″

″是，爹，怜霞听爹的就是。″

″哎呀！快，怜霞快把柴火退了，饭烧糊了！″父女俩只顾说话却把灶膛里燃燃的烈火给忘了！

″真该死！怎么把火给忘了呢？″怜霞说着赶紧把灶内的火全部退了出来。

父女俩虚惊了一场。

有了刚才的教训，怜霞烧火认真起来，有了怜霞的帮忙，春生如虎添翼，他很快就把菜炒好了。

″春生，累倒你和女儿了！″

春生正准备走出厨房进房去喊婆娘吃饭，想不到月鹅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不不，不辛苦，辛苦的是你和怜霞，唉！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啊！″

″谁说春生什么也做不了，这饭、菜不是春生做的吗？春生，说些高兴的话吧，不要老是说些扫兴的话题！有饭吃啰！怜霞，你的爹真能干做出的饭菜香喷喷，娘一闻到就想吃了！"

″妈！怜霞也是！″怜霞匆匆从碗柜里拿出碗筷，她为父母各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饭，″娘，爹炒的菜太香了，怜霞忍不住了，我先吃了！″

″娘也馋了，我也吃了！"

"我今天炒的菜有这么好吃吗？″春生被这母女俩弄糊涂了，他也端起碗吃了起来。

今天是母女俩做樵夫的第一天，她们没有心思去闲谈，两人只顾着低头吃饭，很快三人便放下了碗筷。

怜霞麻利地从一间小杂屋里拿出昨日就准好的砍柴用具：两把砍刀和两根特制的挑柴扁担。

"春生，传承就交给你了，他还很小，第一次离开妈妈会吵闹，你可要受累了，不过也只有辛苦你了。″

"辛苦我？月鹅呀，你们母女才苦啊！只怪当年我…"

″爹，你看看，又来了！爹，你今天就说点高兴的话吧！″

"好，爹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你俩进山砍柴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不要前往大山深处，要注意，越清静的地方就越危险，如果到了一个声音全无的地方，你俩就要马上沿来路返回，千万不要久停，还有初次进山道路不熟，很容易走错路，进山时一定要边走边做记号，比如在树上削一块皮或是扎一个别的记号，最好是多做几套记号。另外，柴不要砍多了，你们母女俩可是要挑着柴担走几十里的山路到集上换钱买米，路途远啊！可柴担是越挑越重的，千万别累坏了身体！而且卖柴可不是按斤两算价的，买主可是以担付款的，就是一担柴多少钱，只要你会说话柴多柴少不会影响价钱的。″出门时春生反复叮嘱母女俩。

天，还是没有亮，可是为了能早一点将柴挑到集上卖个好价钱，母女俩摸黑登上了″天梯″，春生依着门口站着目送母女上了″天梯″，他一滴滴痛苦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滴叭叭"地往脚上滴落。

尽管天很黑，看不清″天梯"上的母女，可他依然睁大眼睛盯着母女俩离去的方向，直到天大亮，女儿在床上"哇哇″地大哭起来，春生才返身进了堂屋关上门回房里去了。

行走在"天梯″上的母女异常艰难。自从生下了小弟，娘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望着三步一喘的娘，怜霞心里难受极了，痛苦的泪水在她的眼里翻转着，尽管她在极力地忍着，可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流淌着滴在脚下的青石板上溅起老高的泪花来。

路上的母女俩借着微弱的星光默默地行走着，她俩都在心疼着对方，娘心痛女儿这么小就成了樵夫，每天就要起早贪黑翻山越岭进山砍柴！母女俩都在悄然地流着泪水爬上了山。

″娘，怜霞在前面砍，妈，您就在后面齐吧！″怜霞终于开口说话了。

"怜霞，还是让妈去砍吧，妈比你有经验些！″

"娘，您就别跟女儿争了，自从妈生下小弟，娘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看到您上山难，难…受的样…女儿心里好，好疼…″怜霞哽咽了，眼圈红红的，滚滚泪水夺眶而出。

世上没有人比娘更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月鹅知道怜霞的犟脾气，若再不答应女儿，女儿会急得″哇哇"大哭起来的！

″好，好，如今女儿大了比妈妈厉害了，女儿是′排长′了，娘当然要服从′排长的安排了，要不′排长′就会罚我的站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