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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前脚刚进办公室,秘书后脚就跟上来将白天的事大致汇报了一遍。
说到有人在公司楼下闹事的时候,秘书面上讪讪,一面抬眸打量他的神色,一面斟酌着字句。
话落,男人摆手赶人:
“行,知道了,走的时候带上门!”
待耳根清净,他兀自点了根烟,仰躺于办公椅上,双腿搭在桌面一角,眯瞪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
不用秘书细说,他也能猜出来白天的事情。
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他自嘲笑了笑,自己不愧为那人的儿子,这不服输的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忖了片刻,想起什么,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是我,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描述了一下,紧接着“叮”地一声,微信上就跟进来一个pdF文档。
边城大致看了两眼,吐出一口烟圈,揉着眉心道:
“辛苦你后面继续观察,有任何异常,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双指搓了搓眼眶,待精神头恢复得差不多,这才抬脚走向马小虎的办公室。
1小时后,停好车,两人勾肩搭背地朝酒吧卡座走去。
高级一点的酒吧,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音乐舒缓,卡座上的人大都是奔着谈生意来的。
两人各自叫了一杯酒,闷头喝了一阵儿,边城碰了碰马小虎的杯子:
“谢了,兄弟!”
后者将视线从吧台处收回,抬手灌了一口:
“城哥,我俩谁跟谁啊,”说到这里,他勾勾鼻子,“不过,就是弄得你名声不太好听。”
出门前,边城在办公室换了身休闲的衣服,黑衣黑裤,皮肤相较于在船上那段时间,明显白了几个度。
上衣两粒扣子被解开,露出一小片胸膛,锁骨平直,泛着柔润的光泽,看起来慵懒又清隽。
男人将平口厚底酒杯凑到灯光下,眯眼打量了会,淡淡开口:
“最不值钱的就是名声,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就得以暴制暴。”
对面人叉起一块水果,大口嚼着,声音含糊不清:
“话虽如此,不过......毕竟,毕竟她是你妈,生你养你的人。说破了天,李道也还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些是撇都撇不干净的,除非自己回炉重造。”
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难受和拧巴。
不似谈生意,双方互相试探,慢慢露出底牌,找到利益共同点,这才谨慎签下合同。
血缘这东西,没办法白纸黑字明码标价,即使自己想单方面割舍,也是自欺欺人。
边城双指捻了一颗花生米丢入口中,就着酒咽下: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亲情这玩意,说重也重,说轻也轻。就拿付敏来说,只生不养,大半辈子都指着男人过日子。自己也稀里糊涂地,被人骗财骗色不说,脑袋还他妈不好使。”
别人的家务事实在不好插嘴和评判,马小虎低头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走一个,都在酒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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