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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见沈自酌正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ldo;我……我瞎说的。&rdo;沈自酌却敛了目光，自展台上拿起一盒香菇，&ldo;晚饭做一道笋片炒冬菇尝尝。&rdo;超市十分干净，货物码放得整整齐齐，确实比菜场显得更为整洁。不过谭如意却更喜欢菜场上周遭讨价还价的那份热闹，显得更有烟火气息。路过冷藏区的时候，冰柜里飘出凉飕飕的冷风，谭如意外套沾了些雨水，此刻不由打了个哆嗦。&ldo;冷吗？&rdo;&ldo;没事。&rdo;谭如意赶紧拿了一大盒牛奶扔进推车，挽着沈自酌匆匆离开了。结账的时候，谭如意方想起来还差了一把葱，便让沈自酌在队列等着，自己飞快地跑回去。前面排了三个人，沈自酌百无聊赖，看着贴着一旁的促销广告。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旁货架上，紧挨着口香糖摆放的东西。沈自酌朝着方才谭如意跑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还没回来。他犹豫了一瞬，伸手拿了两盒，扔进推车里。等谭如意回来的时候，东西已经扫描了一半，她急忙把葱放进去。买了两袋的东西，谭如意要帮忙，被沈自酌拒绝了。他一手拎着两只袋子，丝毫不显吃力；腾出的另一只手，则是牵住了谭如意。☆、同居（13）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车流的灯火被雨水折射成流动扭曲的形状，从车窗望出去，璀璨华丽，仿佛流动的光的河流。车开得很慢，电台里放着十分轻缓的情歌。谭如意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过去做兼职，乘着夜班车回去的情景。她的大学是在中部的一个城市读的，那时还没通地铁，八点下班之后，乘一个小时的车，从兼职的地点回到学校。公交车上的人上上下下，只有她一个人坐着靠窗的位置，凝然不动。生活早早显出其狰狞的模样，而她与之争斗多年，竟然没能失掉本心，有时候，她都要为自己的这份坚韧击节。而此时此刻，她十分欣喜自己还抱有一颗柔软的心，没让烟熏火燎的现实磨砺得面目可憎，否则，哪里遇得上这样的沈自酌。她转过头，看着沈自酌：&ldo;沈先生。&rdo;&ldo;嗯。&rdo;&ldo;没事。&rdo;她轻轻笑了笑，&ldo;就想喊喊你。&rdo;沈自酌没说话，伸手将她脑袋揉了一把。回到家里，谭如意先去阳台看了看养着的盆栽。谭爷爷走之前，按照约定介绍了几种好养的花。同沈自酌商量过之后，谭如意买了一盆球根海棠，一盆鸭掌木和一盆蟹爪莲。室内也放了数盆小型的吊兰，以及精心挑选的多ròu植物。原本极为简洁的空间了多了几抹绿色，显出一种清透的活力。之后，谭如意便去做饭。正涮着锅，沈自酌走进来，谭如意当他是要从冰箱拿东西，便说：&ldo;水果还在袋子里。&rdo;沈自酌往搁在台子上的塑料袋看了一眼，忽将整个袋子提了出去。谭如意纳闷，然而她一手的泡沫，也不便跟出去。过了片刻，沈自酌又将袋子提进来了。谭如意看了一眼，里面的水果似乎一点也没少。谭如意笑起来，&ldo;沈先生，你拿了什么东西？&rdo;沈自酌没回答，只低头看着低垂的细腻白皙的颈，&ldo;要我帮你吗？&rdo;&ldo;不用的。&rdo;沈自酌却已挽起衣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谭如意无法，便说：&ldo;那就烧点水将冬菇泡一会儿吧。&rdo;沈自酌在旁，谭如意烧饭的进度反而慢下来。厨房空间倒是很大，站两个并不会觉得拥挤。谭如意见他实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便指挥他洗根葱，剥瓣蒜。沈自酌倒也不嫌繁琐，一五一十地照她的吩咐执行。谭如意笑说：&ldo;沈先生，有句话叫做&lso;君子远庖厨&rso;。&rdo;沈自酌将剥好的蒜搁进一只洗净的碗里，&ldo;还有一句话，叫&lso;治大国如烹小鲜&rso;。&rdo;虽然动作是慢了下来，但有个人在跟前说话，总是少了几分枯燥。反正是周五的晚上，时间很长，足够让她花费数倍的时间来做一顿晚饭。吃完之后，谭如意礼尚往来，也帮着沈自酌洗碗。水池旁的距离倒是有限，挤了两个人，水池里两双手互相打仗，这架势不像洗碗，倒像是捣乱。沈自酌受不了了，将谭如意不安分的两只手捉住，按了点洗手液出来，将她手拿到温水底下，仔仔细细地冲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