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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澈眼淚根本止不住，眼淚汪汪地凶人：「你自己砸一個試試！」

「砸你懷裡？」

江明澈捂著鼻子，含著淚光瞪他，「給爸爸滾蛋！」

又凶又慘。

6衡沒再逗他，正色道：「手拿開，我看看。」

江明澈眼淚還是跟豆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倒是配合地把手給拿開了。

6衡抬起手，還沒碰到江明澈的鼻子，他就往後躲了躲。

眼睛彤紅，臉頰還掛著淚痕，跟平時囂張恣意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6衡眼底眸色轉深，「放心，我會輕一點。」

江明澈眼神戒備，不是很放心，不過這回好歹沒躲。

6衡輕輕地捏了捏他的鼻樑，江明澈「啪」一下，拍開了6衡的手，眼淚「唰」地成串掉了下來，「疼死了！給爸爸走開！」

江明澈捂著自己的鼻子，眼淚掉得就跟他的語氣一樣凶。

6衡：「……」

大概也覺得自己這麼掉眼淚太過丟人，江明澈努力止住眼淚，起身就要爬下床。

結果站起來的力道又太猛，腦袋「砰」一下撞天花板上。

江明澈感覺自己天靈感都要被當場震碎，這下，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地狂飆。

「先坐下。」

6衡沒想到江明澈會忽然起身，以至於沒能及時提醒。

他拽了下江明澈的手，重把人拉著，坐回床上。

江明澈死命地咬住自己的唇，才沒有哭出聲。

瑪德！

怎麼這麼疼啊啊啊！

…

頭頂輕輕地覆上一隻手，揉著他剛才被撞疼的地方。

「沒事，真疼就嚎出聲，不笑你。」

妹的！

人性在哪裡？道德在哪裡？！

江明澈氣得用力地在6衡的肩上捶了一下。

身體被擁入一個懷抱，後背被溫柔地拍了拍。

靠！

把他當小孩兒呢？！

江明澈想把人給推開來著，又想著當著6衡的面，眼淚掉個沒完，更丟人，乾脆趴6衡肩上，等被撞疼的鼻子跟腦袋的巨大痛苦快點過去。

瑪德。

一大早盡丟人了。

好氣。

…

6衡視線落在江明澈翹起的一撮捲髮上。

不出意外，這會是他跟江明澈兩個人肢體距離最近的一次。

6衡的視線從江明澈翹起的那撮捲髮上移開，落在他的彤紅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