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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虹（第2页）

信必然是被她私自拆开看了，所以，你得帮老爹一个忙——踹她一脚。

已故之人，不再多言。

甚安，勿念。

——永远爱你的老爹。

乌鸫咬唇看，看完，她郑重把信收起放包里，再抬起双手，扒住色彩边缘，爬上去。

“干嘛？”虹慵懒地躺色彩上，任由乌鸫爬上她身下这团名为「胧光」的灵，“你不会想踹我一脚吧？”

她在乌鸫染血的白色百褶裙下眯眼笑，肆意欣赏少女裙下的风景。

可惜，乌鸫防范意识太好，她仅能看到一件带花边缀蝴蝶结的安全裤，没什么意思。

乌鸫点点头，然后，她在虹错愕的表情中，用力一脚踹虹腰上，把这人踹出色彩，令其翻滚落地。

“……哈？”

虹呆。

她盘腿坐地，低头凝视衣服上的布鞋印，再抬头看面无表情跳下色彩的黑少女。

“嘶……我是解放者。”她点烟，右手拇指翘起，指着自己，“那些个管理会会长、灵监局局长之类，要给我端茶送水的。”

乌鸫点头，写：「怎么了？」

“啧，你这丫头怎么跟那王八蛋一个样？”

「因为我是他女儿」

她写完，直勾勾地盯着虹，再写：「不准你骂他」

“嚯。”她嗤笑，重新趴回色彩。

“喂，说不了话的小姑娘，你是有自己的打算，还是我照无面的吩咐，把你安顿好？”

“……”

打算吗？

乌头抬头，望向另一片色彩里黏成一团的蓝靛两色。

她本想把那抹褐色攥进手心，与麻雀在那与世隔绝的、长树开花的院里老去。

「不知道」她沉默写。

“你爹的意思，你以后就是我凤凰院的人了。”虹叹气，“放心，他不让你成为对灵使，我依他，只是在我们院下挂你的名字，你出门遇上事，可以报我们院的名。”

“我们院那凤凰老太婆出了名地护短，挂名以后你能省不少事……吃住你就在院里，他还吩咐我把你送学校里，让你多和同龄人玩玩。”

“普通学校，不是培养对灵使的对灵学院，你就安心读书，如何？”

“还是说你要自己跑那破屋子里过日子？顺带一提，你那老屋已经被我烧成灰了——别瞪我，你老爹让我干的，让我断了你的念想。”

说到这里，虹一顿，问：“你爹在信里抱怨，说你把他酒藏起来了，藏哪了？”

乌鸫蹲下，抱住小行李箱，把箱子护怀里，再对女人摇摇头，写「不知道」。

“蓝靛，玩够了吗？”虹点点头，问那两名无力地瘫在色彩上的少女。

“师父，蓝没力气了呢。”

“老师，靛也好累哦。”

“玩够了就干活。”虹打响指，把色彩聚为小球，挂腰上。

她走向乌鸫，站乌鸫面前，用饥渴的目光注视着白色行李箱。

“啊——我可觊觎他那瓶酒很长时间了，他就只给我喝过一口。”往事泛起涟漪，她咂嘴，品味记忆中的香甜。

她伸手，食指轻点乌鸫眉间，吐出一个“封”字，那潜藏于乌鸫血脉中的庞大灵力，就如遇冬的水，不再流转。

见乌鸫还是不愿松手，她摇摇头，对蓝靛说：“把她拖开。”

“师父，她比靛还要可爱呢！我可以玩她吗？”蓝少女蹦到乌鸫右侧，用她湿漉漉的手，抓住乌鸫手腕。

“老师，她比蓝还要漂亮哦！我可以用她吗？”靛少女跳到乌鸫左侧，用她黏糊糊的掌，摁住乌鸫肩膀。

“不行，那孩子和你不同，会被玩坏的。”

乌鸫无力反抗。

她只能被蓝靛两色少女当坐垫压在路面，穿着被润湿的白裙，眼睁睁地看着虹舔嘴唇，打开她的行李箱，将那瓶仅剩一口的酒取出来。

“暴殄天物啊！你这丫头！”

她打开瓶盖，边嗅边骂。

乌鸫无言，她只能用手指在地上写字，答：「还给我」

最终，就连这瓶酒，也被人从她身边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