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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对打工人来说是挺早的,可能还没下班呢。沈冰洲尊重他的作息,客气地说:“已经十点钟了,还能干什么?”
错过了篝火晚会,温泉也泡够了,能在房间里进行的娱乐项目并不太多,好容易有个安静的周末,闭上眼睛睡觉才是明智之选。
可惜顾山泽有些心不在焉,没能听出他强烈暗示的言下之意,听到这么问,反而颇为上心地在屋内巡视起来,最后指着床头的投影仪说:“要不要看个电影?”
沈冰洲抿直了唇,没说话。
言语暗示没达到效果,那这幅表情足够说明问题了。顾山泽随即反应过来,“你困了?”
因为醉酒,沈冰洲酣睡了一下午,特别困也谈不上,只是睡眠这个东西,就像喝水,不能等到身体向外反馈疲倦才去休息。他点头说:“我还好,但是最好早点休息,你也累了。”
顾山泽不大爱看电影,心里已经放弃这个想法,不过看到他那幅表情,莫名想逗弄,便笑着说:“如果我非要看呢,你准备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他是想睡觉,但每个人的作息规律不一样,顾山泽那样的人,平时一定是熬夜党,好容易有个周末,看个电影还要孤零零一人,太说不过去了。
最终,他垂着眼眸说:“我陪你吧。”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我重分了下章(我估计没多少人看过应该问题不大吧
快哄我睡觉(有删改)
第16章
稍微熟悉之后,不难现,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沈冰洲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摆冷脸,但如果察觉到别人情绪不对,他会主动让步服软,相比之下,顾山泽总是在笑,他的笑咄咄逼人,他习惯了所有人让着他就着他,就像一颗锋芒毕露的刺,只有棉花能与他共存。
顾山泽忽然开口:“沈老师,你觉不觉得,我们的性格很合适?”
沈冰洲意外地抬眉毛,欲言又止多次,最终说:“我朋友里,没有你这种性格的。”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打开投影仪,选了部最上线的片子,之后关掉卧室灯,把枕头立起来当靠垫,坐到沈冰洲的旁边。他故意坐得很近,手臂贴上了沈冰洲的肩峰。
两人挨在一起时,即便坐着,也能感受出身高差,沈冰洲真的矮他好多,若是抱到前面来,头顶刚好可以垫住他的下巴。
房间昏暗,墙上的电影画面快变化,闪烁的光线落在沈冰洲的眼镜片上,反射成两幅更小的画面,幽蓝幽蓝的,映得他眼眸也是跳跃的幽蓝,更奇异的是,他的下唇瓣上也停着一滴蓝光,犹如戴着颗蓝钻的唇钉,在黑夜里放肆闪耀。
电影放到精彩的环节,沈冰洲眼睛盯着画面,瞳孔却是不聚焦的。他偷偷挪动身体,想和顾山泽拉开距离,可下半身使不上力,挪起来怪费事,好容易离远了些,顾山泽扯了扯腰后的枕头,看似不小心,又往身上靠了过来。
他身上总有淡淡的香水味,只要离得近,鼻子总能若有若无地捕捉到。有时沈冰洲会产生一种错觉,并非他有意无意捕捉到香味,而是香味欲擒故纵地找上他,那是夏夜里盛放的晚香玉,危险又迷人。
被这么故意靠近,电影肯定肯定没心思看了,他轻轻吸了口气,转头想提醒,一转头,看到顾山泽正注视着他,眼色如低沉夏夜,可夏天明明早就结束了才对。
胸腔里地心脏似乎不由自主地颤栗,震动波及全身,以至于张口出来的声音也在颤:“看着我干什么?”
与他不同,顾山泽的笑是自然舒张开的,“沈老师,你好像我女朋友啊。”
沈冰洲抓紧手边的床单,“你想她了?”
他稍微敛了敛笑,“嗯,想她了,想抱着她看电影。”
悸动的感觉,大约是豆蔻的少女走田野,裙摆上沾满毛毡草的种子,你完全不知道它何时粘上去的,只能在事后耐着性子一粒一粒捉下来。
沈冰洲在床单上抓出深深褶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一句:“实在想的话,抱着我将就一下?”
顾山泽无言望着他,倏然抱住他的腰,轻轻往上一提,将他扯进了怀里。
这一切生不过两三秒内,沈冰洲整个后背僵直住。
顾山泽的怀抱兼具硬与软两种触感,因为身上长满结实肌肉,坚硬的同时富有弹性,他张开两条腿,腾出身前的位置,沈冰洲就坐在他身前,大人抱小人,刚刚好的体型差。
反应过来,沈冰洲仓皇地扭头:“我开玩笑的,你真抱?”
顾山泽环住他的脖子,懒洋洋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你让我抱的。”
“……”
沈冰洲不安地动了动,拜这双腿所赐,上半身被锢住,想逃出去真不是容易事。尝试几次都没成功,他气急败坏地拍向顾山泽的大腿,“你别闹了,放我出去!”
这个坐姿太过亲密,他在前面动,臀部的软肉不可避免地蹭到,顾山泽将他锢得更紧,“你才别闹了,闹出事来你跑不掉。”
沈冰洲指尖轻微地颤了颤,密集的细汗从手心冒出。投影仪的光不断闪烁,电影里的主角惊叫哀嚎,配乐时起时落,他却能清晰听见顾山泽的呼吸声,略急促,很沉重。
热气在耳畔周旋,仿佛闷热天里的积雨云,要在他身上淋下一场瓢泼大雨。他僵硬地低下头,“顾山泽,你放开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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