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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有些失真的笑声穿过电流传进林炡的耳朵里,林炡看着电脑里的人,仿佛已经好几个世纪没见过他了。秦川好像瘦了,应该是刚洗完澡,发梢上还在滴水,林炡轻声问:“怎么没擦头发?”
“擦了,这不是懒得等它干透么。”秦川随手拿起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几下,稍大的衣领在动作时微微滑下去一点。
“蔷薇的事应该已经很明确了,双生对那个死者的怨气很大,建议你们注意点她女儿……”秦川敏锐地发现林炡皱了皱眉,双目有些走神:“林炡?怎么了?”
林炡伸手指了指锁骨,前言不搭后语:“秦老板好狠的心啊,怎么刚见面就要说正事。”
“你还是我那个工作狂男朋友吗?”秦川“啧”了一声,随手把衣领正好:“快说你是谁,把我男朋友还回来!”
“你还记得我是你男朋友?”提到这个,林炡又一阵郁闷。
男朋友这个身份,是在挪威的那个晚上,他找秦川要来的,那天秦川沉默了很久,没有拒绝。
但是从挪威回了缅甸之后,先是布莱恩,再到查理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他们做的最过火的事情,也只是在独处的时间偷偷接个吻,然后再各奔自己的岗位。
林炡相比之下自由度少一点,空闲的时间也更多一点,他一次次看着秦川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不止一次地想:他那天的沉默,到底是默认同意,还是只是因为极光迷了眼?
秦川对他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留念?
这种感觉让林炡极其没有安全感,他不是质疑秦川对他的感情,他更担心秦川某一天会做出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决定。
那些的担心,在他们的最后一面,他吻上秦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怀里的人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今天他们还能拥吻在一起,明天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秦川可以不喜欢他,可他不能一言不合就去以身试险。
然而一切又在此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秦川终归是不一样的,没有人能改变他的什么决定,他的爱人也不行。
他想把对方拉回来,能做的也就只有用一颗真心,去引诱秦川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回来。
林炡回过神,想通的全过程,其实只有一瞬而已。
“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林炡看着秦川的动作,隐晦地咽了咽口水,强行把思维扭转回正事上:“当然这个也要问,不过先放一会儿。”
“我现在才发现,一个月前竟然就有人告诉过我关于双生迫害查理斯的全过程。”
一瞬间,秦川原本悠闲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林炡强忍着笑意:“我就是想问问你,双生那儿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有本事啊,我好像还认识一个叫乘风的人。”
电脑骤然黑屏了。
好一会儿,林炡才收到一条微信语音。
“林炡你td就是1273??”
退路
林炡肯定自己从秦川的语音中听出了一分愤怒,一分委屈和八分难以置信——一个不太完美的扇形图。
林炡无奈地发了条消息:你先把视频连上,我跟你解释。
这次秦川很快把病毒……不是,视频发了过来。
秦川第一句话就咬牙切齿:“你最好好好解释。”
“我错了。”林炡认错态度良好:“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没有隐瞒你半点。”
“你最好是。”秦川冷哼一声,随后两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真的是刚刚才知道的,”林炡的声音轻了下来:“我回来刚登陆自己的电脑,这才发现你的信息的,所以才这时候给你发消息。”
“哦。”秦川幽幽道:“本来没想给我发信息的对吧?”
“……不是川儿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
秦川叹了口气,林炡瞧他似乎是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林炡没敢出声,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秦川低声问:“他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能告诉我吗?”
林炡连忙把当年的事,连同岳广平的语气、动作根据自己的记忆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
“就是这样。”林炡说完,小心地观察了一下秦川的表情。
秦川看上去还算平静:“等我一下,我抽根烟。”
林炡愣了愣,迟疑道:“你不是戒了吗?”
“想抽。”秦川言简意赅:“放心,我这有安全的。”
林炡点点头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秦川把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大概是太久没吸过烟,呛得秦川猛的偏过头去咳了几声,再回过头来时,林炡发现秦川眼角有一点红。
“当年他发现我跟黑桃k有勾结时,内心是不相信的。我不知道那是愧疚还是悔恨,或者两者皆有。”
又或者是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了,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八年多了。
“他怎么找上你的?是不是……”岳广平欲言又止。
秦川没说话。
双方这样无声对峙了很久,说对峙可能不太恰当,可秦川怎么回想,都想不起岳广平当时的表情。
“没关系。”不知过了多久,岳广平才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当时大概是想给我留条后路……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秦川吐出一口烟圈,笼罩了摄像头,林炡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听到他轻声一笑。
“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回头。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一心一意帮着黑桃k,我跟黑桃k顶多是互相利用,如果可以,我当然是希望能将他和他的余部一网打尽,但我知道那没什么可能。当初接下他这份所谓的卧底工作,也不过是想要多一种传递消息的办法,却没想过用这重身份做什么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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