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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舒气血上涌,脖子都气红了,厉声诘问:“谢时鸢,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儿子吗!你为了上位连自己的岳父都栽赃陷害,你还是人吗?”
谢时鸢没有辩驳,只是说:“母亲,有许多事情你还不清楚,我无法同你解释,请您再等等,以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薛舒哪里听得进去:“有什么事情,能有什么事情?谢时鸢,你拿我当傻子,什么也不肯说,连借口都懒得找是吗?”
谢时鸢闭口不语。
薛舒气极,不管不顾:“和离!你去把宋忱叫来,现在就与他和离!”
谢时鸢一边观察着她的状态,一边坚决道:“母亲,不可。”
薛舒不敢相信:“我虽不知你为何执意娶他,但你伤他至此,为何还有脸揪着人不放?”
谢时鸢手指握了起来,露出泛白的骨节,宛如一座雕塑静静站着。
快足月的胎儿感受到母亲激荡的情绪,在里面轻轻挠着薛舒的肚皮,似乎是在安抚。薛舒心里一软,化做泉水涌到眼睛里,慢慢平静下来。
她瞧着谢时鸢失望透顶:“你真卑劣。”
谢时鸢得到母亲这样的评价,只是眼皮微颤,仍然不为所动。
薛舒不再看他,冷漠道:“我只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把宋大人救出来,负荆请罪,并且今夜搬去听雪阁,往后与宋忱好好过日子,补偿他。要么你现在就拿着和离书去找宋忱,你选一个。”
谢时鸢沉着脸踏入听雪阁。
他刚做出选择,谢母转头就吩咐下人搬东西,这会儿诵雨轩都空了,一点耍花招的机会也没给他留。
方才小厮们一声不吭,接二连三进来强势填充着两人生活本该有,却空缺了很久的东西。宋忱看着这么大的阵仗吓傻了,呆愕愕站在一旁。
谢时鸢没理会他,自顾自走进里卧,他步伐稳健,一点不像个病人。
锦靴发出咯咯的声音,宋忱回神,跟上他,欲言又止。
谢时鸢四处打量,接着从柜子里拿出几床被子,面色自若铺在地板上。
他竟然要打地铺。
宋忱看着他的动作,轻轻抿唇:“你要回来住吗?”
谢时鸢平静无波:“母亲希望我们住一起。”
原来如此,宋忱明白了,他蹲下来,拉住谢时鸢的手:“地上很冷,你去床上睡吧,别在这里。”
谢时鸢顿住了,他先前在薛舒面前有口难言,咬着牙答应了她,只不过是安抚薛舒的权宜之计。原想着忍忍就罢了,可惜宋忱不乖觉,没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识。
他轻轻勾起唇:“我不在这,你想在这睡?”
宋忱想了想,然后定定凝视着他:“只要你去床上,我可以。”
是他想叉了,谢时鸢恨他入骨,确实不会愿意和他同床共枕,既然如此,还是让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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