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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知道岑烁生病开始，岑蔚身体内就出现了一个水池。

  时间一天天过去，水位线一点点上升。

  她摸不到水池边缘，找不到放水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呼吸困难。

  人总是会犯一些明知道承担不起后果的错误。

  她没办法自救，所以干脆把一切都破坏。

  越乱越好。

  那晚在周然身下，某一瞬间岑蔚从心里出了一声冷笑。

  看吧，男人的本性大多如此。

  但今天周然和她提了一个字，“爱”。

  这字对今天的他们来说都太浓太沉了，可周然说，她当时应该让他去爱她。

  她现在信了，周然也许是真的敢在第二天带她去民政局。

  怪不得恨她。

  她还回不回去。

  岑蔚看了眼旁边的人，说不回去了。

  她挂完电话，周然靠过来拿脑袋蹭她脖子。

  “咦。”岑蔚觉得痒，故作嫌弃地推开。

  零点要到了，周然突然起身，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红包，上头还印着心橙的1ogo。

  他抓着岑蔚的手腕，把红包啪一声拍到她掌心。

  厚厚一沓钞票，岑蔚捏了捏，心里估摸着得有个两千。

  “我还有压岁钱啊？”岑蔚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见钱眼开，笑得眉眼弯弯。

  “嗯，平平安安。”

  岑蔚放下红包，从沙上站起来：“等等啊。”

  她拿从包里取出一个饰盒，把里头的银链拿出来解开，膝盖跪在沙上，对周然说：“过来。”

  他伸着脖子挪了挪，嘴上说着：“干嘛？”

  “你说干嘛？”岑蔚把手绕到他脖子后，“套项圈。”

  款式是最简单的锁骨链，中间坠着一块小银片。

  扣好搭扣，岑蔚捧着周然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年快乐，你也平平安安。”

  附近是烟花禁放区，但还是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爆竹声响。

  除旧迎，不好的都被留在了过去，等待他们的是崭的年岁。

  电视机里，主持人们齐声高喝，为全国百姓送上年寄语。

  岑蔚坐在周然腿上，他们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心跳开始乱的时候，周然摸到遥控，摁下了关闭键。

  屋里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和衣料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