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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地顺着雄虫的力气重新坐回床上,薄朝特意往后坐了坐方便雄虫顺他的头发。
楼准摸着手中的银色发丝问他:“是要去军部吗?”
薄朝摇摇头动了动毛绒拖鞋里的脚回答道:“不是,去皇宫见虫皇。”
楼准愣了愣,下一秒他动作缓缓地坐起,无情的机械音又在他脑袋里开始发出提示,让人清醒的能力比闹钟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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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雌虫疑惑的眼神里,楼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神色不自然地问他:“去皇宫干什么?”
予取予夺的雌虫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
楼准心里还在思考着这次游戏结束后一定要让楚阳优化下这系统提示音,直到半分钟后,他才意识到雌虫一直没有说话。
他看着雌虫垂下的眼和微微绷紧的唇,手往上放了放触到雌虫的后颈,像撸猫一样轻轻捏了捏那块柔软的皮肤:“没关系,不能说就不说。”
雌虫神色复杂地看着雄虫,半晌后有些忐忑地开口:“我可能要准备上战场了。”
楼准刚刚放在薄朝后颈的手顿住,指尖划过皮肤,他尽力保持平静道:“会有危险吗?”
雌虫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他很少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所以即使是前方一切未知,他还是沉着地肯定道:“不会。”
“好。”楼准应了,放下指缝里的长发,轻声道,“早点回来。”
雌虫离开后,楼准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颤,这不是他的反应,是这具身体的,是这个世界里的“雄虫楼准”的反应。
他在害怕战争。
他皱了皱眉,盯了盯天花板上的花纹,犹豫着拿起光脑点入星网搜索。
一秒后,他举起光脑上出现的图片对上天花板,一金一白,一张照片一块实体的雕刻木块,不同的材质,但花纹却实实在在地完全相同。
楼准沉默了几秒,下床穿鞋,走进了浴室里。
光脑被扔在床边,星网搜索界面上泛着荧光的文字写着——“皇室花纹”。
军靴踩在皇宫的走廊上吧嗒作响,左右两边的烛台即使是白日里也点着微弱的火苗,薄朝的军装后摆掠过时火苗斜飘将要熄灭。
“上将。”
门口的军雌向他敬礼,薄朝颔首,那双漂亮的眉眼低敛,暗红色的眸子沉静,单手按在金色腰封左侧。
微微泛着灰尘的黄金门打开,鼻尖碰上飞起的灰尘让薄朝皱了皱眉,迈出的步子不停,直直地走向主殿最中央。
硕大的宫殿里空空荡荡,虫皇坐在那最中央的王座上摇着手中的杯子,紫红色的酒液浸过圆滑的杯壁滚落在他的虎口处,又陷入满是皱纹的皮肤里,在昏暗的光下像极了沁出的血。
或是在昏昏沉沉间听到了毫不掩饰的脚步声,盯着酒杯的衰老眼皮抬了抬,嘴里喃喃念着:“薄上将……”
旖旎纠缠的尾声戛然而止,冰冷的柱形物体抵住他的脑袋,握着枪的人力气很大,枪口陷入松弛的皮肤。
他几乎是瞬间就屏住了呼吸,明明没有开枪,可他觉得好像空气里都泛起了硝烟的味道。
军雌的呼吸声在不远处。
“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吗?”薄朝咬着牙喑哑着声说道,冷白的指节握住枪,暗红色的眸子盯紧虫皇的侧颈,另一只手藏在袖口里握紧。
“是吗?有什么证据证明吗?”虫皇阴森地咳着,抬起头来用深绿色的苍老眼睛回视薄朝,那双眼睛褪去懒散,暴露出野心与算计的时候像深谭里藏住的鳄鱼,“薄上将……”
薄朝胸膛起伏,把枪放下离远了几步,偏过头平息着沸腾的红眸:“言而无信。”
虫皇低声笑了两声,摇着酒杯好心解释道:“这次的罪魁祸首可不是我。”
他低声毫不在意地道:“我早就被架空了,身家性命都不在自己手里,这次推举你的虫……”
声音停了,薄朝疑惑地扫了他一眼。
“是你的好战友洛素。”虫皇喝了一口酒,“他和元帅提议民主投票,同时买通了一半以上的大臣。”
虫皇抬起幸灾乐祸的眼看向冷脸的军雌,说到最后几乎要笑出来:“我也……无能为力啊。”
薄朝将枪放回腰侧,正色问:“时间。”
虫皇品着酒喟叹:“两日后早上会有飞行器来接你。”
军雌声色冷冷的:“目标。”
虫皇愣了愣,半晌沉着声:“我不知道。”
知道问不出这酒鬼什么了,薄朝转身欲走。
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了些的声音回荡在主殿里:“别忘了,那件事的期限只有两个月。”
雌虫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住,腰间的枪重新握在手中,他转身对准虫皇的肩头寒声道:“什么意思?”
虫皇站起来,缓缓迈步走来,他并不矮,甚至和薄朝并肩:“我的意思是,不和我叙叙旧吗?”
他擦过薄朝肩侧,伸出手想握住一缕垂涎已久的长发,嘴角咧开笑:“毕竟,你可是拐走了我最喜欢的三皇子呢。”
雌虫转身,那抹长发骤然转向。
年老的雄虫放下手,绿色的眼睛阴森:“当年你们在我宫殿里“幽会”的时候,我可是放了你们一马呢。”
薄朝侧身,却被无形的精神力拽了回来,虫皇眼睛深处荧荧发光,那是精神力聚集的表现。
“当年那扇门帘,就在你身后。”
虫纹暴动,两股精神力在宫殿里对抗着,虫皇微闪着眼睛,向后趔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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