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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別這麼看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換來的，怪不了別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才同你說這麼一句，你要是想保命，今晚就別出門。」沈清看見張氏那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懶得和張氏說話，她偏頭朝6涇緩聲道：「我去給你煎藥，你先回房休息。」

6涇點點頭，往外看了張氏一眼，不願和張氏再起口舌之爭，便轉身進了屋內。

沈清拎著藥材，看也沒看張氏，便直接進了灶房煎藥。

張氏慪得要死，可一想到劉員外，她心裡便慌得厲害，一顆心突突地跳。

張氏不知道該怎麼和劉員外交待，離開6涇家時，惴惴不安的，六神無主。

他們離開時，沈清已經在灶房裡煎藥。

6涇在堂屋門口站了一會兒，蹙眉沉思。

過了片刻，他沒有回房休息，而是提步進了灶房。

一進去，他便聞到一股藥香。

久病成良醫，6涇病得久了，之前那服藥吃得也久，什麼味道，他一聞就能認出來。

他聞得出來，沈清今天煎的藥和他之前那服藥，確實不同了。

「怎麼過來了？」沈清生了一個小爐子的火，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看著火候，見6涇過來，她下意識地問：「不是讓你去休息？」

6涇左手摩挲了一下右手的手背，略有些拘束地走過來，在沈清身邊坐下來，「我，我就過來看看。」

好像為了表示自己心無雜念似的，他都沒看沈清，只盯著藥爐子看。

沈清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麼。

6涇餘光覷著她的側臉，眼神里有些欲言又止。

過了片刻，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方才對大嫂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沈清沒聽懂似的看他。

6涇扣著手指，「就是……你說什麼口舌是非，傷及心肝臟腑，那些話聽起來很奇怪。」

他覺得，那些話像極了以前他在鎮子上，碰見的江湖騙子所說的話。

雖然沈清說起來這些話，一點都不像江湖騙子，但那些用詞太奇怪了，不像是正常說話會用到的詞。

沈清聞言，瞥了瞥6涇，她猜到6涇是個聰明人，倒也沒多意外。

說這些話的時候，就沒想過防備著6涇一家。

無論她會不會在6家久呆，這種事都沒必要瞞著。

沈清直截了當地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會一些醫術，同時會一些相面之術，她的氣色一看就能夠看出來，再說她招惹了劉家，出事不是早晚的嗎？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

「你會相面之術？」6涇仿佛沒聽到沈清後面的謙虛之詞，他轉過頭，好奇似的，一瞬不瞬地盯著沈清，摸了摸衣襟里的符籙，道：「那之前你給我的符，是不是你自己畫的？剛才在屋裡我看了一下，上面的硃砂都沒有干，不像是從鎮子上買回來的。」

沈清一頓，知道他聰明，沒料到他這麼聰明。

她淡淡地一笑，坦然自若地道：「是我畫的，隨手塗鴉，本來是怕你覺得膈應才沒跟你說——你那麼早就發現了，幹嘛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