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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雾升上半空，就散了开去，像是化作天边成片的云。

  转身的时候，看见周扬站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1dquo;你这是什么眼神?”陈濯问。

  周扬笑着说道：&1dquo;看傻子的眼神。”

  陈濯不想听周扬的高论，扭头就走。

  &1dquo;作为曾经和你有过一腿的过来人，提醒你。”见陈濯不愿意搭理她，周扬跟了上去，对他说：&1dquo;聪明的人，要懂得正视自己的内心。”

  ***

  陈濯和周扬，确实有过一段曾经。

  他们的故事很简单，就是意气风的演员和性情直爽的艺术家在朋友的聚会上看对了眼，自然而然滚上了床，交往了一段时间。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鲜感过去之后，两人默契地一拍两散，再也没有过交集。

  直到6少珩将她带到了陈濯的面前。

  那是陈濯正在筹备《长路》的时候，有一天，6少珩突然兴奋地通知他，要介绍一位非常优秀的剪辑师给他认识，看看接下来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前两部电影的大获成功，让陈濯成为了导演界的星，各方都向他投来了橄榄枝，但他依旧选择和6少珩合作。

  既然是6少珩推荐的人，那大概率是错不了，陈濯让他把人带回家里详谈。

  最近他没有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而是住在了郊外的父母家，电话挂断后，陈濯交代阿姨，在家里的小花园里摆下一桌6少珩喜欢的茶点。

  陈光玉对6少珩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总说这孩子有灵气，时不时喊他回来吃饭，所以一段时间下来，6少珩和家里的老小都熟悉了起来。

  茶点上桌后没多久，6少珩就带着人到了，陈濯怎么也没想到，6少珩要介绍给他认识的剪辑师，居然是多年不见的周扬。

  趁着陈濯站在门口愣神的功夫，6少珩熟门熟路地带着周扬走进大门。他刚一迈进客厅，陈光玉养的那只大萨摩耶就摇着尾巴欢快地扑了上来。

  &1dquo;二位应该不需要我再介绍了吧。”6少珩蹲下身，被过分热情的大狗扑了个满怀。

  6少珩当然知道陈濯和周扬过去的关系，得知6少珩想向陈濯推荐周扬时，谢思文那大嘴巴早就大惊小怪地告诉他了。

  &1dquo;周扬。”陈濯这才从这个猝不及防的&1dquo;惊喜”中回过神，对周扬说：&1dquo;好久不见。”

  &1dquo;好久不见。”周扬大方地和陈濯握了个手，笑着说：&1dquo;没想到现在你已经当导演了。”

  &1dquo;我也看了你去年得奖的作品。”陈濯这话不知是真心还是恭维：&1dquo;剪得非常棒。”

  &1dquo;周扬就是我说的那位剪辑师。”6少珩撸了两把狗子的脑袋，把它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站起身说道：&1dquo;我觉得周扬的风格很适合《长路》。”

  三人来到花园里坐下，陈濯先给周扬看剧本。这本剧本是陈濯还在当演员时抽空写的，创作于很多年前，比他拍摄第一部电影的时间还要早，说的是一个叫倪棠的女人因过失杀人被判入狱十年，出狱之后遇到了一个同为边缘人物的红灯区女孩，女孩带着她重融入这个陌生社会的故事。

  周扬对这个故事很感兴，刚翻了几页，就和6少珩讨论了起来。陈濯坐在中间，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自己倒像是个局外人。

  陈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6少珩，现他对周扬和自己曾经的关系，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转念一想，陈濯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6少珩连他这个人都没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在乎这点情史。别说周扬只是和他短暂有过一段的&1dquo;前任”，就算今天有人带着个孩子过来滴血认亲，6少珩都未必会当回事。

  想到这里，陈濯对二人之间的话有些兴致缺缺。

  晚上6少珩还有约，就没有留在陈濯家里吃饭，周扬也没有和前任一见面就共进晚餐的意思，和陈濯要了份剧本之后，就顺道搭6少珩的车离开了。

  车子很快开出陈家大宅，周扬看着道路两旁逐渐后退的青砖碧瓦，问6少珩：&1dquo;6总，我其实很好奇。”

  &1dquo;嗯?”6少珩看了眼后视镜，打上转向灯。

  周扬顿了顿，想了个合适的措辞：&1dquo;我知道你和陈濯现在的关系，你介绍我给他工作，心里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6少珩并没有回答周扬介不介意，而是问道：&1dquo;他喜欢过你吗?”

  周扬摇了摇头，她当年和陈濯之间，甚至连一段正式的关系都算不上，过了也就过了，所以就她本人而言，并不介意和陈濯合作，对6少珩这个人也不反感，恰恰相反，她还挺喜欢和6少珩这个人交往。

  &1dquo;那不就得了。”6少珩笑了起来，依照导航的指示，驶上了辅道：&1dquo;他也不喜欢我，你都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28

  第二十八章《长路》（2）

  一来二去，周扬加入《长路》项目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主创团队搭建得差不多，接下来就该选演员了。陈濯对饰演倪棠这个角色的演员有着近乎苛刻的执着，不但要求高，而且很具体，细致到嘴唇的形状，瞳孔的颜色，侧脸的线条，都有细致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