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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怕癢，不知道腳怕不怕。

6潮在心裡想了一會，收回視線按住他的肩膀，略微使力當即聽見一聲倒吸的涼氣，不由得鬆了鬆手勁兒。

「你用力就是。」郁霈說。

「行。」6潮俯身往下壓，半個身子靠近他的肩膀。

「你們不是只用嗓子唱麼？還需要練這個？你們還得在台上跳舞？」

6潮沒聽過戲，唯一備受薰陶的時刻就是每年除夕的保留節目。

他一向能躲則躲，躲不了也就當個bgm。

郁霈聽他這麼一問就知道他對這行一無所知，輕咽了咽唾沫忍住腿根的疼痛不適，語緩慢道：「唱念做打你聽過麼，不止要唱得好聽還得身段好看。」

6潮對身段的說法理解不深，但從字面意義看他身形清瘦腰肢柔軟，那天扮上了確實挺好看，像個嬌嬈又嬌氣的小公主。

郁霈說：「身段不好看，唱得再好也不能上台，除了這兩項之外武打翻跌和舞蹈都要精練，四功五法缺一不可，壓腿只是其中一項比較簡單的基礎練習。」

「手眼身步甚至水袖都有百十種不同技法。」

6潮還是頭一回聽他講起京劇，有種談及專業領域的自信淡然，不由得空出一隻手在他腰上捏了捏，「你這身段還不夠？不是挺軟麼？」

郁霈猛地一哆嗦，按在地上的兩隻手頓時脫力。

「臥槽。」6潮下意識攬住他，手臂一勾把人抱進懷裡，「沒事吧？」

「沒事。」郁霈收回雙腿坐在地上，撥開他的手抹了把汗，「你把水遞給我。」

6潮拿過礦泉水擰開遞給他，看他慢吞吞喝了小半瓶，微微散落的頭髮汗濕垂在領口，順著脖頸鎖骨隱入曖昧又隱蔽的禁區。

光影燦爛的練功房裡寂靜涼爽，穿堂風一陣陣拂過，他卻忽然覺得自己陡然落入了一個漫無邊際的沙漠。

郁霈喝完水將瓶子放在地上，坐著揉了會腿等稍微舒服了一些才躺下來。

「6潮，你來按著我的腿往下壓，慢慢來，別一下子壓下去。」

6潮扶住他的右腿，驚詫又茫然地反問：「往下壓？你真不會骨折？你在寢室躺著都能把腰躺折了，不行別硬撐。」

郁霈說：「沒問題，你壓。」

6潮根據他的指令往下壓，到他說可以的時候那條腿已經幾乎貼著他的臉了。

他攥著腿為了方便用力整個人只好往下傾，幾乎與他貼得嚴絲合縫。

這個姿勢估計很難受，郁霈呼吸比剛才沉了許多也紊亂許多，腿上傳來細細地顫抖，貼著他的掌心痙攣似的緊繃。

他臉色發白，汗意淋漓，從喉間發出很輕的痛吟。

6潮心一麻，眸光不自覺順著聲音看過去。

郁霈死死咬著嘴唇忍耐，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濕痕，按在地上的雙手死死攥拳，手背青筋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