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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前天夜里就开始活动了。”

  我笑了。&1dquo;杜菲是管拍板的人。罗尔娜我从来没见过，但她要干的活儿只不过是听杜菲的话，往合同上盖个章。”

  &1dquo;他们这次来不只是为了蹭一顿饭，对吗？”

  &1dquo;我想他们是来签合同的。”

  &1dquo;我觉得不一定。”

  &1dquo;想法不要太悲观。”我说，刚说完我们的两位晚宴贵客就到了，&1dquo;看我们把他们收拾了，莱塔斯基。”

  罗尔娜?埃弗斯是个身材稍胖的金女人，年龄很难猜，大概有五十出头，也可能实际是四十多岁，但因为操劳过度看着有五十多了。看她那双眼睛也知道她年龄不小了，她的眼皮跟亚洲人似的向下耷拉，皮肤已经松弛到一定程度。她的嘴唇本来很厚，却又故意抹了一层鲜艳的唇膏，让人忍不住想起鲑鱼的嘴来。她的脸晒得非常黑，给人脸皮很厚的感觉，笑的时候只有那张嘴动两下。总的来看她的脸是肉毒杆菌和胶原蛋白注射过度的牺牲品。

  &1dquo;你就是那个乔迪。”她一边把脖子上的金丝围巾拉了拉，一边对我说。

  &1dquo;你可以这么说。”

  &1dquo;可千万不能让那个人碰苏格兰威士忌。”她说，然后回头看了汤姆?杜菲一眼，张开大嘴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睛一直也没眨一下。

  汤姆?杜菲长了一张和蔼可亲的圆脸，身材粗壮，但是有了双下巴，平头也花白了。他系了一个领结，身穿宽大的深蓝色夹克。他只是克制地笑了两声。

  &1dquo;很高兴认识你。”她说，并朝莱塔斯基伸出了手。她的指甲油是粉红色的，指甲长得吓人，&1dquo;我听说entronics最近出了不少事儿。”

  &1dquo;我刚刚从nenetics。”莱塔斯基说，&1dquo;我想是加入这个冠军团队的时候了。”

  开门红。给这家伙加点儿工资。

  &1dquo;我是说合并整合的事儿。”她说，说着坐上了一把椅子。椅子是我给她让的，我可不是为了显示绅士风度才这么干，我要保证她和杜菲递眼色的时候不会逃过我们的眼睛，这是商业会晤的一条初级伎俩。杜菲也坐在了我们给他挑的椅子上。&1dquo;你们这些人明年就为别人干活儿了？”

  &1dquo;entronics成立于1o;那时我们叫大阪电话电报公司。我想短时间内这个公司不会就这么消失。”

  &1dquo;听说你们有个人不久之前自杀了，是真的吗？”

  &1dquo;那是个悲剧。”我说，&1dquo;菲尔?里弗金是我们最好的员工之一。”

  &1dquo;在entronics工作的压力一定很大。”她说。

  &1dquo;一点也不。”我撒谎道，&1dquo;你想象不到他们的私人生活是什么样的。”

  &1dquo;哦，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私人生活什么样。”罗尔娜说，&1dquo;那就是渴。我需要一杯红酒。”

  &1dquo;我们点一瓶。”我说，说着就去拿那本带皮套的细长的酒水单。

  但罗尔娜的手更快。她把酒水单拉过去，马上翻开来看。不幸的是，桌子上就这一本。

  &1dquo;像这样暖和的晚上，我喜欢喝点白葡萄酒。”杜菲说道。

  罗尔娜戴上墨色的老花镜，盯住酒水单看了半天。&1dquo;我考虑的是菩依乐酒庄产的酒。拉菲特?罗施尔德酒怎么样？”

  我差点儿叫出声来。那酒可是四百美元一瓶，而听这个女人的口气，她的酒量绝非等闲之辈。

  &1dquo;好主意。”莱塔斯基说。他飞快地给我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想想我们能从这买卖里赚的几百万，忘了酒水账单吧。

  罗尔娜招手把侍者叫了过来。她点了一瓶菩依乐酒，给杜菲点了一瓶价格不菲的梦夏雪，然后又要了两瓶公用的佩雷格里诺苏打水。

  &1dquo;那么，亚特兰大机场是这个国家最繁忙的机场之一。”莱塔斯基说道。

  &1dquo;全世界最繁忙的，实际上。”杜菲说。

  &1dquo;那不是欧赫尔机场吗？”

  &1dquo;不是。我们有航班记录可以证明这一点。我们今年的航班次数比欧赫尔机场多出了一万三千多次，这只是从一月到六月。我们的乘客过了三百万。”

  罗尔娜的手机响了，她按了接通键，对着话筒大声地讲起话来。一位侍者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地跟她耳语了几句。她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啪的一声把手机盖儿合上了。

  &1dquo;他们要所有的客人都关掉手机。”她说，&1dquo;好像这地方的人都能听见别人的手机铃声似的。我就一个也听不到。”

  我伸手拿出我的手机，把它关了，以显示我是个细心周到、通情达理的人。

  席间，罗尔娜点了一盘龙虾炖块菌——菜单上最贵的菜，这是肯定的了。杜菲点了一盘斯特拉整鸡。吃完饭以后，我借故去了洗手间。

  大概一分钟以后，莱塔斯基也进来了。

  &1dquo;也许谁都能看出来吧，”他说。他站在我旁边的小便池前，&1dquo;汤姆?杜菲怎么看怎么像个软蛋。”

  &1dquo;你知道什么是读点吗？”

  &1dquo;知道，怎么啦？”

  &1dquo;有人专门上课去学怎么观察别人的面部表情。”我说，&1dquo;但是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