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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要去,便放她去,日后碰上难事,再说。
“嗯。”阳澈点头。
“那把姻缘契拿来。”凌懈尘又道。
“啊?”阳澈不解,“拿姻缘契干什么?还要通过那个证明我身份不成?”
“自然。”凌懈尘冷淡的眼注视着他。
张见渊看了看凌懈尘,也忙在一旁道:“是啊三少爷,灵墟学院还是有灵墟学院的规矩,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是薛姑娘的丈夫,但过程还是要走,你还是拿来姻缘契让我看一眼,让我好做一点。”
阳澈想了想,总也不想浪费时间,便将毛笔放下,道:“那你们等会儿,我现在去取。”
“没问题,三少爷不必匆忙,我整天都在这。”张见渊眉头舒展道。
阳澈给凌懈尘行了礼,又跟张见渊打了声招呼,便又匆匆离开院务阁,赶往扶阳岛。
婚契就放在扶阳岛,反正扶阳岛离院务阁也不远,他再跑快点,肯定能早早把这事做完。
阳澈想着,脚下像蹬了云,快步跑回扶阳岛,可等他刚打开扶阳岛的院中大门,正准备再往前走时,突然脚步一滞。
他在扶阳岛那杂乱破败的院落站了许久,才回味过来一件事。
他好像根本没把婚契放在这里。
那婚契,好像在他之前从禁闭室里出来后,就让他一气之下,给撕了。
还是那种撕完哗啦啦扔湖底去了的。
阳澈浑身一僵。
灵墟学院的院务阁中,待阳澈离开后,张见渊才问凌懈尘:“凌先生,大家都知道薛姑娘和三少爷的关系,而且学院也没规定签字人非要证明如此浅显的关系,您为什么坚持要三少爷取婚契呢?他不是白跑一趟?”
“于别人来说,是白跑,”凌懈尘望着窗外,低沉开口,“于他来说,不是。”
*
“那个,张管学,”阳澈气喘吁吁返回灵墟学院的院务阁,又对张见渊道,“要不我先签字吧,婚契我没找到,不知道放哪儿了,过几天再给你。”
张见渊没吭声,转头看了一眼窗边的凌懈尘。
凌懈尘回身道:“若是如此,那你便不能签字。”
“不是,”阳澈不解,“凌先生,我和她的关系还用得着一张纸证明吗?全灵墟圣境哪人不知晓?”
“规矩便是规矩,”凌懈尘只道,说完又朝张见渊挥挥手,“见渊,把那邀请函放回去吧。”
“凌先生,”阳澈连忙道,“规矩是人定的,人是活的,规矩就不能活?此事事关重大,你在这事上卡我,怕不是公报私仇?”
“哦?”凌懈尘眼神微妙看着他,“何来公报私仇一说?”
阳澈看着他,哽住了。
张见渊已经趁两人对话间把邀请函放了回去。
“三少爷,规矩就是规矩,您还是遵守为好,别让我们作难。”张见渊又劝阳澈道。
阳澈盯着凌懈尘许久,始终气得一句话说不出,终于扭头离开院务阁。
他又走出灵墟学院,往东行几里,七扭八拐,终于来到一处无人闲逛的偏僻湖边。
这湖鲜有人逛,是因为里面总散发着腐烂的臭气。
此湖名叫容湖,名字不错,实际却是主岛上的人倾倒垃圾污秽之物的地方,这湖中只生长一种鱼,名叫吞灰鱼,是一种专门以污秽之物为食的灵鱼。
阳澈那天就是在这里把那婚契撕碎丢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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