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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我跟他说过不止一遍了。

  &1dquo;我认为夏月同学并不适合暗部的工作。这是我基于自身职责的判断，并没有针对夏月同学的意思。”

  而每一次，他也只肯给出这种解释。

  &1dquo;但是鼬君并不负责人员招纳工作吧？这不是职责履行，鼬君就是在擅自替我做决定。”

  谈话便戛然而止。他不肯再多说，甚至不肯解释他为什么如此坚持我不该加入暗部，更不肯解释他和家族长辈们的矛盾根源究竟在哪里。而我也不愿意妥协。

  一直到那一回。就是在那个我们都很熟悉的湖边，在森林里。佐助期盼我们和好，才耍了小心机，叫他哥哥来湖边找他，想用熟悉的场景唤起旧日快乐的回忆，让我们态度软化。

  谁忍心辜负一个孩子的盼望？何况他还这么用心。

  我不忍心。

  几天后的傍晚，我约他在森林里见面。在一座四面空阔的峭壁上，不必担心有哪位路过的忍者听去了我们的谈话。

  那也是个看日落的好地方。不再有屋脊的遮拦，也远离了人们的喧嚣；晚霞像旧梦里的歌谣，甜美又带了一丝感伤。

  &1dquo;鼬君。”

  &1dquo;夏月同学。”

  &1dquo;最近工作忙吗？”

  &1dquo;还好。”

  晚霞中的木叶分外宁静，彷如人们憧憬的牧歌田园。从高处还能望见湖水粼粼的反光，还有不知哪里升起的炊烟。一定又有人打算在森林里过夜。

  &1dquo;算了。”

  &1dquo;&he11ip;&he11ip;什么？”

  &1dquo;我说，算了，我不跟你生气了。”望着眼前的景象，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平气和，&1dquo;鼬君就是这样固执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肯定是自觉为了我好。”

  &1dquo;鼬君不想说出这样做的原因，就算了。不想保证下一次不会再这样做，也算了。鼬君也有鼬君的难处。”我叹了口气，&1dquo;我妥协了。只不过，下一次鼬君打算擅自为我做决定的时候，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吗？说一声，再继续我行我素，这样就行了。”

  有什么办法？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个妥协。那我就退后一小步吧。谁让我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说不定&he11ip;&he11ip;

  我那时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预感：说不定，这辈子我都拿这个人没办法了。

  &1dquo;&he11ip;&he11ip;我知道了。”

  再一次地，终于，他露出了微笑，带着释然，仿佛松了一口气。我应该没有感觉错吧？那应该是个释然的微笑。

  我不期然想起了之前的判断——我的淡定是假装的，鼬的淡定是真的——可是，果真如此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问他。

  &1dquo;谢谢，夏月同学。”他顿了顿，&1dquo;还有，对不起。”

  &1dquo;这有什么好道谢的&he11ip;&he11ip;好啦，我原谅你了。我知道鼬君是好孩子。”我也忍不住笑起来，&1dquo;我不生你气了。鼬君，我们和好吧。”

  他没有立即答话。

  他望着悬崖下方的森林，望着那无边无尽的起伏绿意，还有绿意中那祥和的村落；夕阳渐渐落下，暖色让位于清冷的蓝。星空真容初现，深邃又柔和。

  良久，他才轻声说：&1dquo;我并不是孩子啊，夏月同学。”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从外表来说我们是同龄人，外人眼中，说不定他比我更成熟——一定觉得他比我更成熟。可这有什么要紧？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孩子。

  可是，他并没有止步于此。

  鼬回过头。他的面容完整地出现在我眼前，漆黑的眼睛恰如我们头顶的夜空；深邃的，柔和的。

  晚风吹得森林一片&1dquo;沙沙”声。我才现，这孩子的头已经算很长了；黑色的长被他束成一束，柔顺地垂着，又被风轻轻扬起。真不可思议啊，他内心里有那么多固执的棱角，头却柔顺得像个女孩子。

  &1dquo;那天在湖边的时候，我看见夏月同学陪佐助修炼。佐助一定要独自去爬那棵最高的树，夏月同学就站在树下，一直看顾着他。”

  &1dquo;那一天？没关系的，我也很喜欢佐助，既然他高兴&he11ip;&he11ip;”

  他打断了我。面带微笑，眼里却闪着别样的光彩。

  夜风传递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高不低。听上去坦然自若的语气，果真坦然吗？我是不是听见了被慎重隐藏的忐忑和小心？

  &1dquo;当时我想，要是夏月同学也能那样一直看着我就好了。”

  他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真·告白。

  非常含蓄，但某种程度上也非常直接了。

  第13章幸福

  我的12岁过得非常幸福。非常。

  在我们那明光熠熠的前半生里，我有一个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还有一个乱七八糟但还算和睦的大家族。那时候我们年轻，健康，怀着期待和爱，每一天都更值得期待。

  年少时我眼中的世界就是这样。

  在我们都还小的时候，我总是在心里称呼他：那个孩子。到长大一些了，我也还是这么叫他，有时在心里，有时说出来。他总是纠正我，说他不是孩子，我就会在心里暗笑，想他还那么小，怎么就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