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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这话思忖了一会儿，然后神情似乎轻松起来。&1dquo;哦，很有意思。”

  拉桑德没有回答，他在等待下一个古怪的问题。但玛芝莉那股奇怪的迫切劲儿好像消失了。她朝他粲然一笑。&1dquo;你想再来点咖啡吗？”他摇摇头，她也没喝。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她开口道：&1dquo;在某些方面，我觉得性交更适合地球女人。”

  &1dquo;是吗？”桑迪问，这个观点令他有些怀疑，因为就他所知，人类承担着抚养孩子的重任，而海克利人只须将卵冷冻起来，养育之事自有专业人员来处理。&1dquo;为什么呢？”

  &1dquo;你说对于女性海克利人重要的只是卵，这样她们必须等待的一批卵形成之后才能再次，呃，再次进行交配。”

  &1dquo;对，但这用不了多长时间。其实关键还在于男性。至于女性，她们体内每天都有一些卵形成。一次交配之后，不管隔一个星期，还是一年，她都随时可以进行下一次。”

  &1dquo;可是地球女人哪，”玛芝莉轻叹道，&1dquo;一次之后立即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只要男人有这个能力。”

  她的眼神令他难以自禁地兴奋起来。虽然话题的迅转变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he11ip;&he11ip;&1dquo;好吧，”他说，&1dquo;你要是对此特别感到好奇，我对男人具有这种能力是毫不怀疑的。”

  他的确做到了，并且为此感到骄傲。开始之前，玛芝莉先去了一下浴室，留给他几乎没有尽头的等待。他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好像还能听见她的声音，非常微弱。不过，谁知道在交配之前、进行之中或两次之间地球女人私下里要做什么呢？他打算问问她，想到这儿不禁咧嘴笑了。她终于出来了，看上去如此迷人，让人的呼吸都为之停顿——不，这个词用得不当，正确的词不是&1dquo;迷人”，而是&1dquo;准备妥当”——他忘掉了所有的烦恼。

  还有一个惊喜。

  拉桑德·华盛顿对于人类性生活有许多事情都不了解，其中之一就是地球上的男女习惯于相拥而睡，度过剩余的良宵。让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是现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睁开眼睛，他看见玛芝莉躺在他身边。他刚动了动，她就喃喃道：&1dquo;别走。”然后用双臂圈住了他。

  几乎是无可避免的，他们又一次做爱了。虽然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他们还是享受到了其中的乐。当他再次醒来，天已大亮，玛芝莉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她转过身，脸上挂着微笑，但这笑容有点不一样。她仍旧把脸凑近桑迪，让他吻她，好像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1dquo;有一个包裹给你。”她说，指了指桌子。

  他好奇地看了一下，不错，厚实的棕色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1dquo;今天早上到的，”她告诉他，&1dquo;这是你昨天做的口译的磁带和草稿。汉姆想让你再听一遍，复查一下有没有错的地方。我来教你怎么使用录音机。”

  他不高兴地拿起包裹，很重。他本来希望今天会过得有一些。&1dquo;也许我最好先回旅馆，”他试探地说，&1dquo;波丽会担心的。”

  &1dquo;不，”她阴郁地说，&1dquo;波丽不会担心的。”她扫了一眼手表，&1dquo;哦，都几点了！我还有一个电话要打。”她很快地说。

  桌上有一部电话，可玛芝莉没有用。她钻进了浴室，砰地把门关上。

  拉桑德立刻听到了水的哗哗声。这又是一件令他吃惊的事，也令他不悦。原来她前一天晚上不是在浴室里哼歌，那儿有另一部电话——显然是私人线路。

  玛芝莉从浴室里出来，他准备好听到一个坏消息。

  的确如此。&1dquo;我有些事要办，”她面无表情地说，&1dquo;恐怕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留在这里。来，我教你怎么使用这台录音机。”她没有撒谎。她的确离开了&1dquo;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长得足够拉桑德按照命令听完了差不多所有的磁带，在草稿上做了所有那些毫无意义、猜谜似的小更正，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三次，而她的冰箱里却空空如也。

  终于，他听见她的钥匙在门里转动的声音，这时他的情绪已从生气变为沮丧了。玛芝莉进来时脸上的表情告诉他，她也同样沮丧。她默然不语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遮阳帽和眼镜，也不放下。她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讲话，语调十分悲伤。&1dquo;哦，见鬼，拉桑德，我希望你知道的事情多一些就好了。”

  &1dquo;什么事？”他猛一惊。

  &1dquo;恐怕我们现在玩的就是&1squo;我和间谍’的游戏了。”她叹气道，&1dquo;来吧，我们得去指挥部一趟。汉密尔顿有东西给给你看。”

  《回家》作者：[美]弗雷德里克·波尔

  第二十一章

  成长的过程对于宇宙中任何地方的任何有机体来说都是不容易的。昆虫用茧把自己包裹起来，破茧而出时己是羽翅具全，它们的幼虫阶段被遗忘了。甲壳类动物必须痛苦地经历换壳这一关，常常在的甲壳长成之前，就被天敌吃掉了。蛇类蜕皮，鸟类离开自己安全的巢案，幼小的食肉动物被母兽从身边逐开，成长的过程通常都是痛苦的，有时甚至是致命的。对于人类，这个过程也好不了多少，尽管生理上的变化只是其中一部分。一个人类的孩子长大成人的过程和任何软壳蟹一样痛苦，一样危险。从幼稚走出向成熟对任何人都是艰难的，但对那些自以为早已成熟的人，比如拉桑德·华盛顿，也许尤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