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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的情话留到和它一起下地狱之后再说吧。”
布雨师抬起枯萎的面孔,一片漆黑地眼球上,代表双瞳地惨白色收缩:
“——废话到此为止!”
在他手中,单簧管已经举至唇边,吹奏出尖锐的曲调。白色的雾气猛然一颤,翻滚沸腾起来,到最后变成如血一般的猩红。
血红色?!
“沸血吹息?”
狼笛裂开嘴,像是兽类一样摩擦着自己的牙齿:“这种用血去供养以太的演奏技术,还真是你们这群邪教徒的风格啊。”
尖锐又凄厉的演奏骤然拔高了,红雾狂舞着,无数雨水在其中飞迸碰撞,彼此摩擦的声音像是雷鸣。在雷鸣的声音里,骤然有六道炽热的闪光亮起了。
那是极薄又极锋锐的铁片,它们在雨水地漩涡中获得了堪比利矢的速度,回旋时发出颤音,像是恶灵在尖叫。
这是原本只能单发的‘爆铁’,它们混合在雨水中,汇聚成一束,在发射的时候会像是扇形一样的打出去,令人在狭小地空间中无处可逃。
可现在同时出现了六道,哪怕是嘴上一直在撩拨对方的狼笛看到面前的景象,也忍不住头皮发麻。沸血吹息这种邪道方法,有时候就他妈……真的挺让人羡慕的啊!
为什么戒律乐师里就没有这种方便的办法?就算没法烧别人的血,还有自己的血可以用啊。
狼笛的眼神羡慕起来。
一次就抛出六发,布雨师这个家伙搞不好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可惜,不论这种表现是已经发疯,还是对于强敌理所当然的慎重,都超级超级超级不好搞。
毕竟,曾经在百米之外被偷袭时,让狼笛受到重创的铁片也只有一枚而已!
而现在,他坐在轮椅上,无处可逃,而空气中回荡的嗡嗡声已经刺的他浑身发冷——那是爆铁即将发射的声音。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只能头皮发麻地吹响手中的竖笛。
下一瞬,风沙狂舞地笛声被爆裂尖鸣击碎,雨雾中所酝酿的铁片飞出。早已经摩擦成赤红的铁片瞬间释放,恐怖的动能和热量一瞬间便摧毁了它们的形体,将它们变成更加可怕的铁砂。
铁砂烧穿了雾气地覆盖,拉扯着血雾向着前方飞射而出。
像是一瞬间,氤氲舞动地血雾中刺出了数百根炽热的尖刺,没入了石板和墙壁之中,将它们轻而易举地敲成粉碎。
恐怖的余热蔓延,掀起一片惨白的水汽。
可就在水汽中,有银狼长啸地声音响起。
“——所以,我果然是天才啊!哈哈哈哈!!”
就在六匹银狼地奋力拉扯之下,轮椅如同雪橇一般狂飙着从浓雾中冲出。
半身血痕的狼笛张狂大笑,稳稳地坐在快要彻底散架的轮椅上。恐怕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神经病竟然能抓紧最后的瞬间,把自己的轮椅改造成了雪橇,硬生生地从六发扇形的爆铁扫射中逃出。
在飞驰的轮椅上,狼笛叹息一声,掏出脖颈上吊坠一样的小瓶,手指弹开瓶塞,然后仰头猛然将小瓶中的液体饮如喉中。
在冰蓝色液体入喉的瞬间,他浑身颤抖了一下,皮肤变成惨白,蓝紫色的血管在皮下膨胀,浮现,交织成令人发冷的网络。
血脉网络在律动着,无比规律的律动着……就像是猛兽在消化血液,然后释放出燃烧的火焰。隐约的光芒从狼笛的眼中亮起,那是炽热的电光交织在他的眼眸中,令人不敢直视。
“妈的,这下可亏大了。”
狼笛低声呢喃,声音如同铁片一样沙哑,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吹响了竖笛。
就在这一次,乐曲中有某种力量迸发了,就像是虚幻的声音凝结为实质,在侵蚀着这个虚假的世界。明明是无比寒冷的夜晚,却令人觉得燥热到发狂。
紧接着,来自沙漠的风从天而降,摧垮了一片凄风冷雨。
空气中的湿冷和怨毒都被这炽热而干燥地风一扫而空。竖笛地声音宛如狂沙席卷一般扩散,所过之处顿时令人产生口干舌燥,烈日当空的幻觉。
砂石摩擦的低沉声响甚盖过了‘雨魔之曲’的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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