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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卡越来越敏感,甚至在半夜的时候抑制不住的落泪。他疯狂的砸着眼前可以看见的一切东西,想缓解心中一揪一揪的痛感,然而却只是更清醒地沉沦于思念之中。
终于找到江言的踪迹,尤里卡抑制不住地满心欢喜。
江言会怎么看这个孩子呢?
他会觉得欢喜吗?像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样?
他脱下獠牙面具,顺利地进入了王宫。没有人敢拦住他,即使觉得有些不对。
终于在某个大殿门口,尤里卡看见坐在轮椅上,对着阳光呆的江言。
他的心猛地跳动起来,腹中还未成形的虫蛋似乎也在努力回应。
在江言倒在自己臂弯的一刻,尤里卡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折磨自己数日的苦楚全然消失不见。
“捉住你了。”他低声道,声音这样酸涩不堪。
……
江言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下一刻就要醒过来。尤里卡罕见的紧张了一瞬,手不自觉抚上了小腹。
雄虫慢慢地睁开眼眸,纯黑色的瞳孔中透露着无意识的冷漠,深不见底。
他看着周围的飞船背景,似乎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将眼睛对准尤里卡。
尤里卡本来想好的说辞一瞬间全都忘光了,完全是下意识地抓着雄虫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靠。
“感受到了吗?”他充满希冀地看着雄虫。不知道是怀孕期间的激素作怪还是他自己的心思,尤里卡心跳的如此之快,期待又害怕地等待着雄虫的反应。
感觉到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江言于是疑惑地挑眉,“感觉到什么?”
尤里卡避开江言的视线,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里面有一只虫崽在跳。”
雄虫的手立刻僵住了。
半晌没有动静,舱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尤里卡的心慢慢地沉到了最低处,甚至不敢抬头看雄虫的神色。
“打掉吧。”
尤里卡终于听见雄虫的声音,甚至带着刻意的冷峻。
他猛地站起来,心像被撕裂一般地难受,远这几日因为雄虫不在身边而空虚的苦痛。
尤里卡似乎这才想起来,他是用如何卑劣的手段得到这个孩子的。被绑在轮椅上被动地接受,雄虫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自欺欺人。
“不可能!”他恶狠狠道,语气却又带着闻者落泪的心酸。
“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尤里卡尽力想摆出平日里强势的模样,但怀孕期的敏感却叫生理性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凶狠的模样没有半分的说服力。
他气势汹汹地上前几步,想要狠狠咬上那令人火大的唇瓣,可雄虫冷漠的眼神却将他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一瞬之间,尤里卡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但又可怜地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他想起自己绑来雄虫后每一次的强迫,想起雄虫微微皱起的眉头,与明显不情愿的神情。
尤里卡再也无法保持着平静,再一次地落荒而逃,离开了雄虫的视线。
接下来的日子,尤里卡只是静静地呆在雄虫的身边。似乎两人静默地呆在一起,他便可以刻意忘掉两人之间无法弥补的裂痕,仿佛他跟所有怀孕期间的雌虫一样,有着雄虫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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