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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彻在前厅等她吃饭,仪琳捧着暖手炉进去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屋里太暖,外面又太冷,冷热交替,很容易感冒啊。东方彻招手让她近前,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嗔怪道,“怎的不穿我送你的狐裘?”仪琳吸了吸鼻子,嘟嘟嘴道,“这么冷的天,不出门才好,师父下次自己在这里吃吧,我呆在屋里吃就成。”东方彻笑骂,“你还有理了,不出门成什么样子,小孩子就该多出来跑跑才好。”仪琳狡辩道,“出来跑跑,也要吃了饭有力气了才好。”东方彻拧了下她的小脸,“牙尖嘴利,好了,快吃饭吧,今日做了许多你爱吃的。”
吃过了饭,仪琳对东方彻道,“师父,你还差我二十九个病人呢!”东方彻喝了口热茶,似无奈道,“放心,忘不了,等会儿就让忠叔把人带来,我让丁一把侧厅腾了出来,你就在那里给人诊病。”仪琳想说,让病人大冷天的往外跑那多不好意思,可想着她现在的‘诱饵’身份,得,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乖乖在两仪殿呆着吧。
少顷,忠叔就过来说人都带来了,东方彻嫌仪琳穿得不够暖和,让丁二去取仪琳的狐裘,仪琳摇头说不用,“我又不冷,再说我手里还有暖手炉呢。”东方彻也不坚持,嘱咐丁家兄弟小心伺候着,就挥挥手放仪琳走了。
偏厅里已等候三十多人,见到仪琳进来纷纷起身行礼,人人都知她是东方教主唯一的徒弟,地位吧,与任大小姐挺像,据说教主对这小徒弟宠爱非常,就连童长老都要对其礼让三分,这样的受宠,他们自然要小心翼翼的供着。别说看不好病,就是把他们给荼毒了,也是没人敢有怨言,当然,在心里怨是没人能管的。
仪琳才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轻视自己,她心态好的很,把今年这一百人凑够数了就成,算是对二师父有个交代。二师父,就是教导她医术的师父,由于她先拜的定逸师太为师,老爷子的名讳她又不知,想来想去,也就‘二师父’这样的称呼好一些,以此类推,定逸师太是大师父,东方彻昨晚问,“那我就是你三师父?”仪琳道,“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自然叫你师父就好,不用分什么一二三。”其实就是不把他当师父……
事实证明,东方教主的徒弟是不能让人小觑的,仪琳的医术实在是好,这三十多人大多是伤寒发热、肚胀腹泻之类的小毛病,除了高烧的要吃剂汤药,其他人大多是被仪琳扎了几针,吃了粒药丸就好了许多,这速度、这效果,就是神医也比不上。
仪琳得到了众多的感谢及奉承之言,心里却在默默滴血,向问天啊向问天,你若不上钩,我这些好药可就白白浪费了。
她所谓的上钩,自然不是说等着向问天来害她,而是等着他来上门找她治病。昨天晚上她就瞧出来了,向问天似乎中了什么慢性毒,已经快深入肺腑了,十天内必然发作,只要发作,能救他的人就屈指可数。这事儿她当然不会告诉东方彻,你不是打算把我当饵‘勾搭’向问天吗?成啊,我偏偏要让向问天欠我天大的人情。
不出一天时间,东方教主爱徒医术冠绝的名声就传遍了日月神教,口碑甚佳,之后竟有教众主动到两仪殿外求医,仪琳心里得瑟,大有一雪前耻之势。所谓的前耻,自是指曾经那找不到病人愿让其医治的坑爹岁月,也就几个月前罢了。
又过去两三天,日月教中有关仪琳医术之绝的事越发传的神乎其神,很多人的陈年顽疾相继被治愈,仪琳心中流血,面上强笑,怨不得人家说急功近利不好,果然不好,十分不好,太赔钱了!
到第五天深夜,仪琳正窝在东方彻怀里流口水呢,突然就有人敲门,仪琳当然没醒,东方彻把小丫头轻轻推开,自行披衣下床,开门见敲门的是忠叔,就问什么事,忠叔悄声道,“青龙堂薛长老、布施堂杨长老、玄武堂风长老求见教主,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急。”东方彻挑眉,“可知出了何事?”忠叔道,“暂时不知,只夜里向右使去了青龙堂至今未曾出来,后来杨长老与风长老也先后去了青龙堂。”东方彻沉吟片刻,道,“你先过去,说我即刻就到。”
东方彻回到里间,见仪琳又蹬开了被子,有些无奈的重新给她盖好,顺便把小丫头嘴角的口水给擦了,心下嗤笑,也就睡觉的时候像个孩子。穿好衣服,收拾妥当,东方彻悄声出了房间,还未到前厅,就听到杨长老急躁的声音,东方彻眼神清冷,嘴角却挂上淡雅的微笑走了进去,“三位长老深夜来访不知何事?”他边往里走边出声说道。薛义三人急忙迎了上来,脾气最急躁的杨不飞道,“教主,你可来了,你快把你徒儿叫过来,再迟就来不及了。”东方彻讶然道,“这话怎么说的,琳儿小孩子家家能做些什么?”薛义抱拳道,“教主,今日向右使找我喝酒解闷,不知怎的突然倒地不醒,嘴唇发黑,似中了毒,杨长老与风长了都是束手无策,听闻教主徒儿医术高明,故才深夜叨扰。”杨长老与风长老都通些歧黄之术,尤其是风长老,医术很是不错,他都束手无策,想来是凶险的很。
东方彻眉梢高挑,看上去很惊讶,“向右使怎会突然中毒?”薛义道,“属下也是不知,为今之计,救人要紧,还请教主大人大量,慈悲为怀。”风长老与杨长老在一旁附和,东方彻慢条斯理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笑道,“向右使是本教重要人物,人自是要救的,只是琳儿年纪尚小,若救不得,还请三位长老不要难为孩子。”年近半百、身材异常魁梧的风长老道,“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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