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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最近好吗?”海伦朝我笑,打开一盒磨好的咖啡:“这是正宗的巴西咖啡,味道醇厚,你可以试试。”我拘谨的坐下,笑:“阿瑟还那样,海伦,这次你请我虽然不是鸿门宴,但还是感觉这么好的咖啡给我喝,浪费了。”“干嘛这么说?”海伦把咖啡倒进咖啡机的壶里,倒上水,按下电源:“我们总算相识一场,喝点儿咖啡算什么?上次你给我的阿瑟的邮箱地址对吧?我给他写信了,不过好像没有回复。”我平静的看着海伦:“你和阿瑟之间,你想让我说点儿什么吗?”“不想。”海伦摇头,笑:“一点儿都不想,你不说,我就当我还有希望,虽然这是我的幻想,有念想总比空空的失望要好。”知性女人就这点儿好,可能照样会执着,但不会究根问底,死死揪住一个不死不活的问题文一千遍一万遍的为什么?可能照样会爱的很辛苦,但知性女人会说‘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爱的洒脱随性,等到哪天幡然醒悟,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海伦看看手表,看着我笑:“十八,我还约了一个人,希望你别介意。”“木羽吗?”我舔舔干涩的嘴唇,盯着海伦的眼睛。海伦点头,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我欠木记者好几个人情,当然了,我不是拿你还人情,首先,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故事,可惜木羽不说,你也不说;其次,我觉得你们至少不是仇人,所以喝杯咖啡的交情还是有的。”咖啡机的温度上来了,开始小小的沸腾着,我闻到醇厚浓香的咖啡味道,果然是正宗的咖啡,我听见包间的房门被轻轻拉开。海伦朝我身后笑:“干嘛穿的这么正经?有新闻发布会吗?”“没打扰你们吧?”木羽坐到我对面,看看我,又看看海伦,问候语有些假。海伦调了咖啡机的温度,笑:“怎么会呢?本来就是叫你过来,十八离职了。”木羽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深蓝色的西裤,衬衫的袖口处整齐的挽着。“恩,这个味道果然没有让我丢脸。”海伦看看表:“我先去下办公室,一会儿过来。”海伦走出了包间,咖啡机已经开始沸腾了,浓厚醇香的咖啡溢满了整个小小的包间,很温馨的感觉。木羽老道的从咖啡机上取下咖啡壶,倒了两杯,轻轻的把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海伦一直都喜欢用屈臣氏的矿泉水,味道很特别,水是甜的,你试试咖啡,奶和糖可以酌情加点儿。”木羽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我们是熟稔多年的朋友,木羽自己眼前的咖啡,什么也没放。“煮好的咖啡,闻着浓香诱人,如果不放奶和糖,比黑咖啡还苦。”木羽喝了一口咖啡,抿抿嘴唇笑:“小时候不会喝茶,总觉得茶是苦的,我爷爷懂茶,我每次说苦说不好喝,老头子就不高兴,说我亵渎了茶叶亵渎了祖宗。”“后来才知道,茶水是越喝越甜的,咖啡是越喝越苦的。”木羽的笑和表情在白色的衬衫映衬下,成熟男人的风度刚刚好。我慢慢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没有放糖也没有放奶的咖啡,我皱了皱眉头,好苦。“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木羽的眼神多了些柔和,我以为我看错了。象小时候照艺术照的时候,摄影师会问我,要不要加柔,不加柔,照片多数是本色,脸上的痘痘、肤色都清清楚楚,就连艺术照的衣服也没想象中好看。如果用了加柔的艺术效果,脸部皮肤会平展如玉,什么底色的肤色还有痘痘统统看不见,艺术照的服装在加柔的摄影技巧下面也会显现的象古装电视剧中那么好看。咖啡机沸腾的声音伴随着咖啡的香气,在包间中无限的蔓延着。我低着头往咖啡杯里加糖加奶,不锈钢小勺子撞击咖啡杯,发出清亮的声音。“那天我在电梯里跟你说我不平衡。”木羽交叉着双手,看着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心里不平衡吗?我甚至嫉妒木易,因为木易还有机会。”木羽停顿了一下,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沿儿:“因为我发现,婚姻生活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真的,可惜,如果当初我更努力一些,或者用你的话说,更真诚一些,说不定现在的生活可以更好一些。”“你会有什么不平衡的?”我冷淡的看了木羽一眼。“我当然会心里不平衡了。”木羽站起身,卸下沸腾的咖啡壶,把里面的咖啡倒出,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边接屈臣氏的矿泉水,我听见水流的声音。我愣神儿的时候,木羽慢慢靠近我身边,把咖啡壶装到咖啡机上,按下了电源键。“如果现在我想多靠近你一些距离?你觉得我还会有这个机会和权利吗?”木羽挑着嘴角笑的邪邪的:“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平衡了吧?”我皱着眉头看向木羽,木羽笑着摇摇头,朝我伸出手:“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还是希望能握下手,就算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好吗?”咖啡壶中,屈臣氏的矿泉水混合着正宗的巴西咖啡,氤氲得沸腾着,我的唇齿间,还留有没有加过糖和奶的咖啡余香。木羽的眼神和白色的衬衫,被咖啡的香气磨砂成柔和的加柔艺术照。无花祭失业后,我开始喜欢上晒太阳,虽然还是盛夏,但我就是喜欢站在小区里面,对着刺眼的太阳大喷嚏,我会数着我到底打了多少喷嚏,那会儿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聊。楼下搬来一对夫妻,有一个二岁多点儿孩子,楼上楼下的出入电梯,总能看见妈妈抱着孩子,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小孩儿每次看见陌生人就会吸溜鼻子,异常的兴奋,这让我很奇怪,刚开始我以为小孩子感冒了,对烟味或者别的什么味道敏感。“是不是花粉过敏?”我好奇的问孩子妈妈。孩子妈妈给小孩子戴上遮阳帽,一脸的无奈:“这孩子说听话也听话,从来不闹,每天晚上把他丢到婴儿床里,再放上一奶瓶水,不哭不闹的。”“那是好事儿啊?现在多少小孩子闹得大人没有办法休息啊?”我碰碰小孩子的脸颊,小孩子马上开始兴奋的吸溜着鼻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孩子妈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这男人啊,得防着点儿,就是自己的丈夫都得防着点儿,我们家那位我都没法说他,儿子本来好好,他倒好,天天回家脱了臭袜子就往儿子眼前晃悠,这倒好,这孩子别的没记住,光记住臭脚丫子味儿了,见个人就吸溜鼻子,要是赶上谁脚臭,这孩子兴奋的跟过了年似的,每天我们家那位要是不拿臭袜子给儿子闻闻,这孩子都睡不着觉,这不坐下病根了吗……”“还有这样的事儿?”我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小孩子看我笑,开始兴奋的吸溜着鼻子,咿咿呀呀的跟着挥舞着手臂。“你自己看啊,东西我都带齐了,真的有诚意的。”方小刀把小背包打开给我看。方小刀来找我的时候,就差没顶着锅盖了,创可贴、云南白药、先锋霉素、绷带,带了一个全,都装在随身带着的一个小背包中。“十八,你打归打,先说好了,别打脸,我脸已经够胖了,再打就没法见人了。”方小刀距离我三米远,耷拉着脑袋嘟念着。我恼火的瞪着方小刀:“你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你给我过来!!!”方小刀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我估计三米的距离,按照方小刀挪动的速度,两个小时都到不了我身边,我站起身,方小刀撒腿就跑。“你给我回来!!!”我抓起桌子上的一个书。方小刀老远的站住,气喘吁吁的哭丧着脸看我:“铁砂掌,棉花手,十八十八,铁砂掌是杀人的,你是棉花手,你一定是棉花手,棉花手发财的,我说真的。”“你给我过来。”我差点儿气乐了,板着脸瞪着方小刀。方小刀咽着口水,慢慢挪到我身边,眼睛半闭不闭的,还用手在我和他之间挡了个花架子:“你打吧,我认了。”“臭小子,你敢算计我!!”我拿起书照着方小刀的虎背熊腰就是一通揍,方小刀假模假样的哎呦着,我打得手腕疼,推了方小刀一下:“混球!!!”方小刀厚着脸皮,笑:“十八,我又没坏心思,我还不是为你们好吗?”“你还敢说?”我抓起书。方小刀往后躲了躲:“你打完消气了,我还有正事儿呢,左爷,左爷今天让我找你一起吃饭,还叫了许小坏,你俩都去。”我刚想揍方小刀,当方小刀说到左手找了许小坏,我的好奇心上来了:“左手不是最怕见许小坏吗?”“我怎么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方小刀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左手靠着餐桌,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左手啤酒杯的旁边,一堆的烟蒂。许小坏的眼睛红红的,许小坏绷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左手,生怕左手象空气一样蒸发掉了。我转着啤酒杯,方小刀大气都不敢喘。“我,我去超市买饮料。”方小刀故伎重演,鬼鬼祟祟的往外走。我硬着头皮跟在方小刀后面:“我,我也去,我去买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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