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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哪一步?不是你嫌弃那些闲言碎语不好听的么。”
“随便你。”她将跟了一路的猫抱起来,择掉它身上的灌木叶,也借此避开邵梵的目光。
宋兮已经跟他说了猫的来历,可邵梵思及她在建昌的那次大病,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从前跟有洁癖似的,见着猫便好了。”
“我没有洁癖。”赵令悦否定他的话。
邵梵不在意,继续说,“它是野外的,藏着各种病,我的兵连野猫吃都不吃,若是这种畜生抓到你一下,可不是脸花那么简单,你若如之前一般发高热,脑子笨了还浪费李无为的药。”
气氛才好那么一点,聊天才刚有点人样子,又被他这张不要体面的嘴打断。
邵梵见赵令悦脸色越来越挂着,他便先停下,斟酌后转了下口吻,“我没说不让你养,你交给后厨房的老妈子,让他用剪刀将它十只指甲弯钩绞了,里外冲洗干净再留到身边玩乐。”
可赵令悦前边的全听不见似的,光摸着他最后一句过河,强调道,“它不是玩物。”
邵梵的脸上本就无多少笑意,话说的如同公事公办一般,一来二去就容易被她消磨掉那原本的丁点儿好意。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管是在河边送还给她那枚属于她的簪子,还是改口让她养猫,都存着不明显的,微微的讨好。
这讨好有些不合理由的卑微,源于邵梵幼年对于赵令悦能赦他的一种复杂执念。
可赵令悦没有与眼前人对等的记忆。
她与邵梵除了国仇,便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只有你输我赢,因而从不会往这方面去想,退开了几步矮了矮腰,猫儿两爪扒住了她的肩骨,可怜兮兮地喵呜了一声。
“它没有家,我也没有。”赵令悦顺了顺猫粗糙的毛,想起母亲常常带在身边的那只三花,心中此刻竟真的不嫌弃它,控制不止已酸了鼻子,“所以我想养它,郎将若是没其他要嘱咐的,我就先进屋了。”
“且慢。”
赵令悦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郎将漏了何事?”
邵梵朝她走了几步,跨上石梯,“唯有一事不懂,还要向你求问。”
她避开他视线,暗自皱了皱眉,“郎将请说。”
邵梵将她的冷眼收入眼底无论是于河边那般警告,亦或这般求和着为她身体说话,皆是被赵令悦以冷眼相待,她与钱观潮现如今恐怕都谋划了不知道多少步了。
赵令悦不会领情的女子,她不会改变想法,他也不会。
邵梵恢复了她摔下马那时冷冰冰的语气,“你这猫是从赵老将军那片林中带回来的,宋兮每隔两天便要禀我,说明你每隔两日就去他跟前一趟,送吃送衣。”
她往后退,他拉住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着我去会情郎。”
赵令悦心跳如鼓,宋兮没说完的,原来在邵梵这等着她。
难道他已经知道钱观潮与她会面的事了,故意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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