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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鸿飞这一天的心情坏极了。
本以为和吏部尚书打好了关系,一个郎中的官职是手到擒来。这段日子,他便是在兵部衙门里,神色之间也不免带了些得意出来。
谁成想,美梦就落空了呢?
想到落衙之前,偷偷溜到吏部,去见尚书大人。
吏部尚书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说了一大套话,总之就是这机会,是燕鸿飞自己错过了
一张价值连城的《独钓图》送了出去,换来这么个结果,燕鸿飞的心都在滴血。
如此阴沉着脸在书房里坐到了月上中天,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侯爷,秋水可能进来?”
外面是顾秋水的声音。
之后,没有等到燕鸿飞的回答,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顾秋水看着没有点灯,黑乎乎一片的书房,提着裙摆走了进来。
昏暗之中,燕鸿飞能够看到她一只手上端着什么。
他继续沉着脸,没有说话。
顾秋水小心避开了地上的碎瓷,走到书案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好,随后便一扭腰身,找到了火折子,将书房里的油灯点亮。
跳动的火光映着她柔软的身段,真是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不过此时,燕鸿飞可没有心思去看这些。
顾秋水也不在意,走到燕鸿飞身后,替他轻轻按揉着太阳穴,柔声说道:“侯爷,秋水虽不知缘故,但听说侯爷晚膳未用。这怎么行呢?故而来炖了一碗养身的汤,没有油腻之物。回头有胃口了,您尝尝。”
她的手指纤长柔软,带着微微的热。
燕鸿飞觉得沉重了许久的脑袋舒坦了起来,心情也随之好了些。
他拍了拍顾秋水的手,“过来坐下。”
顾秋水停下了动作,转到燕鸿飞身边,想要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却被他一把拉住扯了下去。
她惊呼一声,跌坐在了燕鸿飞的腿上。
燕鸿飞揽着她不足一握的腰肢,沉沉地叹了口气。
“侯爷,秋水大胆问一句,到底何事忧心?”
燕鸿飞便将谋求郎中之位失利的事情告诉了她。
顾秋水听罢,神色有些惊讶,“这点小事,便将侯爷伤到了?”
“侯爷,您在我心里,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从前也看过些名人轶事,又有谁是一生顺遂的呢?”
“青史留名的人中,多为遇坎坷而不自弃者。侯爷,您现下这样子,可不对啊。”
她笑意盈盈,将两条手臂环在了燕鸿飞脖子,又将下巴顶在了他的脖颈,轻声道,“好男儿,何必在意一时得失?”
温热的气息在燕鸿飞耳边萦绕。
但丝毫没有激起燕鸿飞的旖旎心思。相反,顾秋水的话,很是为他点燃了些雄心壮志。
“你说得对!”燕鸿飞吁了口气,“是我一时迷障了。”
顾秋水一笑,起身将汤送到了燕鸿飞嘴边,看着他一口气喝了下去。
燕鸿飞一擦嘴角,将人抱起放到了书案上。
油灯的灯光明灭闪动之间,顾秋水眉眼含笑,眼眸如含秋波,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得知燕鸿飞的书房里传了热水,还在桃花坞里披头散红着眼圈等燕鸿飞归来的柳心月顿时愣住,焦虑不已之下,也砸了一套莹润的新瓷器。
纪氏听说后,淡淡一笑,命人给桃花坞里再送去一套一模一样的。
次日一早起来,燕鸿飞神采奕奕地上衙门了。
他决定了,后面绝不会再轻易告假。
说来也怪,和顾秋水一夜缠绵后,燕鸿飞总觉得,似乎是神清气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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