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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路了。就像他走前她在窗口呆呆凝望他,前面是漫天大雾,照不到路。她其实已经领悟天气的隐喻。跑回来,终究是还害怕承担勇敢。
勇敢是那些对爱绝望的人才选择的盔甲。她终究年轻,还不能忍耐漫长的余生只得听情动的遥远回声,并在苍茫的夕阳下怀念情爱燃烧后的余烬。
也不知怎么回家的。她机械地洗澡,换衣,然后一头栽到床上。
“妈妈。爸爸呢?”邦邦盯着妈妈,小脸紧绷绷的,似乎很紧张。
“爸爸去开会了。”灿说,蹲下来,摸摸邦邦的脑袋,良久又说,“妈妈对不起你,你要原谅妈妈。”
“……”邦邦张着口,感觉妈妈有点异样。
“你今天要去上英语课的。妈妈今天有点累,叫阿姨送你。”
“小周。”灿唤保姆。
“妈妈你送我去。”
灿笑了笑,眼睛突然潮湿。
“妈妈。”邦邦更不知所措。
“没什么,有一个虫飞进眼睛了。”灿揉着。
“那我给你吹吹。”邦邦拨拉着妈妈的眼皮,一口气进去,灿的眼泪更多了。
邦邦还是跟保姆走了。
灿梳洗。而后拿着药片和水进入哥哥的房间。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她用手拿起药片,手在颤抖,表示着恐惧。
不,不用。毕竟哥还没有说出最后的话。在这一刻结束最好。
以后,他是她永恒的哥,他必定也会永远地记得她。
她果断地吞下药片。而后躺到床上。
片刻后,她看到了母亲。从顶楼跳下去,像一只蝴蝶,挣脱了尘世的枷锁,轻盈自由。
默言也在飘,在水火两重天,灵魂出窍。
冰凉的瑟缩,炙烈的焚烤。难道就是所谓的炼狱,误入歧途的人总要有这一刻。
难过。真难过啊。她的牙齿咯嘣响。蜷成一团,又把被子踢了。
她要完了吧。是吧。
哦,不行。她迷糊中抄起手机,拨过去。
很久后,通了。
“凡——”
她还未说什么,对方已经截住她,“我待会打给你,现有事。”
她的耳边是空洞的哒哒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多情。
不过是一场虚妄。她怎能渴求他对她视若生命。
嘲讽。
雨下得倾盆,可是她缺乏眼泪。
总是在最需要号啕的时候,她没有心思。
转过去,拨小潮的电话:你在哪?我有点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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