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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挤着三颗佛珠,因为经年佩戴打磨得光华,泛出深沉的光,纪宵帮楚澜戴上:&1dquo;本命年的时候爷爷拿的,说是去什么什么寺求来保平安、转运用&he11ip;&he11ip;我戴了好几年。不贵重,但是还挺管用的,我从小运气就特别好。”
楚澜对着日光端详了片刻,分辨不出佛珠质地:&1dquo;你运气怎么好了?”
&1dquo;刚好上五中的分数线、分班考踩线进重点班、和你当室友当了这么久、高考成绩是三年来的巅峰&he11ip;&he11ip;”纪宵笑起来时眼角有一个小小的凹陷,&1dquo;还有你也喜欢我,你说我运气好不好?”
&1dquo;你就傻吧。”楚澜摸着那串佛珠,刚从纪宵身上摘下来,他始终感到莫名的拘束。
但这拘束令他安心。
第31章明天
本来打算和纪宵趁假期去澳门转转,结果事与愿违,没有成行。纪宵的机票没法改签,退票再买的话,用纪宵的话说,&1dquo;那都是我的伙食费啊哥!”
楚澜委婉地表示他可以先借钱给纪宵,再次被拒绝:&1dquo;我找了个短工做&he11ip;&he11ip;”
闻言楚澜冷哼一声:&1dquo;我就知道你还有事,没法退票都是借口。”
纪宵险些五体投地才换来了楚澜的原谅,他没料到楚澜变得这么黏人。在香港的最后一天,由于纪宵誓死不去迪士尼——他觉得人太多——两个人照着韩霭给的攻略,尝遍了街头巷尾的小吃店,一路走马观花,算是体验了风土人情。
&1dquo;你可以下次再来。”楚澜送他去机场,途中地铁人太挤,他不得不和纪宵贴得很近,约等于耳语,&1dquo;我们坐船去澳门,我想去看《客途秋恨》的取景地。还有那边,上次樊繁去玩给我过一张照片,看海很安静&he11ip;&he11ip;”
纪宵听他说这么多话颇为奇,唇角一直保持愉快的上扬弧度,他微微垂眼,就能看到楚澜头顶的旋儿。他抬起手,按在那个位置,楚澜说着说着停了一刻,仿佛一个开关。
身高差让纪宵偶尔会觉得楚澜看向他时表情特别专注,比如现在。楚澜的眉峰轻蹙,天生下垂的眼角无比温柔:&1dquo;干什么?”
&1dquo;觉得你可爱。”纪宵小声地说,差点淹没在车厢内的喧嚣中,但他从楚澜迅泛起一层粉红的耳根看出,楚澜其实是听到了的。
楚澜听了这话,不敢再看他了,连说话也越小声,最后索性直接闭了嘴。纪宵目不转睛,目光恍若有形,盯得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从未被这般长久地凝望,自纪宵向他坦诚心意,时常会用这种目光看他。楚澜还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岂料每次被他注视,都会压抑不住地心跳加快,不敢对上他的眼神,生怕被其中的炽热吞没了理智。
纪宵一只手拉着车厢扶手,另一只则贴在楚澜背后,他们形成了拥抱的姿势。楚澜被挤得东倒西歪,心一横,双手抱住纪宵,整个人埋在他身上。
他的个子到纪宵的鼻尖,这样刚好能听到纪宵的心跳也快得不太正常。
&1dquo;可能我也是初恋。”楚澜莫名其妙地想,&1dquo;之前和宋诗咏在一起,时间虽然长,却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想依赖他,也想照顾他,把许多事都同他分享,带他去我梦想过的每个城市每片海滩,然后再&he11ip;&he11ip;说我喜欢他。”
纪宵,这个名字太像魔咒了。
&1dquo;楚澜,”他兀自沉溺在遐想中,纪宵的声音沉沉,&1dquo;我能问个问题吗?”
他略略分开了些,又觉得不舒服,于是靠回去,抬起下巴搁到纪宵肩上:&1dquo;你问。”
纪宵说:&1dquo;你喜欢我什么?”
楚澜先是沉默,却反问他:&1dquo;那你又喜欢我什么?”
贴在他后背的那只手五指张开,一点一点地数给他听:&1dquo;长得好看,脾气对胃口,有点骄傲但是不会装逼过头,对人礼貌客气,有风度,成绩又好,还懂得基本的有求必应。即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暖男,但挑不出大毛病——我曾经想,楚澜有什么好,他对你不过是在尽普通朋友的义务,但后来啊&he11ip;&he11ip;”
楚澜听得出神,蓦然被报站名打断,不满地皱起眉:&1dquo;后来呢?”
&1dquo;后来,”纪宵笑了一声,胸腔的共振传到楚澜耳朵里一阵□□,&1dquo;我现楚澜什么都好,其他小缺点——比如爱睡懒觉、写题省略关键步骤、衣服洗不干净——我就都能忍了。”
楚澜:&1dquo;&he11ip;&he11ip;”
纪宵拍拍他:&1dquo;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想问很久了,我和你差那么多。不知道这个我可是会睡不着觉的。”
&1dquo;别闹了,哪有差很多?人和人不能这么比。好吧,起先,我现你好像喜欢我的时候,其实我很着急。”楚澜停顿了很久,才在纪宵鼓励的回应中继续说,&1dquo;真没恶心,就觉得&he11ip;&he11ip;你脑子有病。”
纪宵:&1dquo;啊?”
楚澜声音又变小了,他不自信时会这样:&1dquo;因为樊繁说过,正常人和我朝夕相处,只会越来越幻灭,然后彻底死心。但我这个人比较矛盾&he11ip;&he11ip;对我有好感的人,一般我不会跟他生气,后来&he11ip;&he11ip;想起了许多你照顾我的地方,可能老早就把你放在了特殊的位置了。你&he11ip;&he11ip;嗯,你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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