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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船舱里,密不透风,墙角的人影低着头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浓眉大眼,皮肤微黑,虽然长得筋骨壮实,但唇边淡淡的茸毛暴露了他的年纪。他两手抱膝,脑袋夹在臂间,呆呆的看着地面。一只老鼠从他身边跑过,扭头看了他一眼,便又蹿入黑暗中去了。大海,白光,山洞,海岛,飞翔,星辰。光怪6离的景象在他眼前疯狂不停的重复,他的头脑陷入深深的恐惧和混乱之中,十几年的人生记忆忽然成了空白。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个在我脑子里说话的女人又是谁?难道眼前是一场梦?
吱呀一声,门开了,刺眼的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使得他背光的面孔难以看清。那人微微侧身,身后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中摆着一碗粥,一碟咸菜和一块饼子。阳光照在开门的大汉脸上,只见他头花白,颧骨高耸,面皮蜡黄,左臂还缠着一块白布,隐隐透着血色,似乎受伤颇重。他斜睨着坐在墙角的人,三角眼中精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大郎,吃一点吧。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得往前看不是?”
看看年轻人没什么反应,大汉摇摇头,关上门走了开去。走出两步,一人从旁边靠过来,问道“邹头儿,怎么样了?”姓邹的大汉摇摇头,沙哑着嗓子说“难,整个人都傻了,想从他口中问出江家秘藏的财货,怕是不大容易。”
“要不咱们今晚就做了他?这一船盐和舱里的绸缎,也值不少啊。”
“没出息的东西!这点货才值几个钱?你可知他江家家业多大?稍微漏一点就够你这厮吃一辈子的。滚到前面望风去!”那人吃了个瘪,尴尬笑道“是是是,邹头儿您老明见万里,俺们可就指望您老提携了。”说罢屁颠屁颠的向船头跑去。那姓邹的汉子轻轻哼了一声,抱着胳膊站在船舷边,看着滔滔的河水愣。
这是一艘宋时常见的内河沙船,长五丈,宽丈二,船身虽细长,载货量却不少。舱里是几千斤上好的海盐和一些杂货,正是数天前江家家主江锡林命儿子江枫押往青州府的一船官盐。
说起登州府江家,实是地方上一等一的豪门。据说江家原本祖上就是沿海的商人,小有积蓄。到了江锡林这一代,机缘巧合之下江家三个兄弟得遇名师,学了一身好武艺,更难得这三人都是极有胆魄、敢拼敢干的好汉子。三人不甘寂寞,想要做一番大事。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登州府靠海产盐,江家兄弟便拉拢几家登州本地商户做起了私盐买卖,同时打造海船,暗自联络高丽、扶桑商人,干起了走私的营生。可是当地早有盐帮、海帮两大势力,走私的买卖利润丰厚,如何能让他们江家分了一杯羹去?那海帮龙头便联络人手,准备对付江家。
江锡林早知此事不能善了,听到海帮的动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三人悄悄带了一伙家丁伴当、江湖朋友,突然难,径直打进了藏在渔村里的海帮老巢,三条蟠龙棍所向无敌,竟然将那海帮龙头生生打死在当场。不特如此,江锡林还提前通知了登州府衙,一干衙役捕快就等在村口,事情一了立刻冲进去,来个缉私查盗,人赃并获。海帮数十年的积蓄顿时便宜了这些人。
官府拿了偌大好处,自然不能再为难江家,一块“除暴安良”的牌坊就此高高耸立在江家巷子口。从此,江锡林与知府大人、县令老爷暗中多有往来,据说这私货的生意,也有不少府县各位大人的干股。有了官府的支持,江家来个鹞子翻身,一下子变成清清白白的盐商。
盐帮看到海帮下场,怎敢再轻举妄动。可是江家却不满足,江锡林吞并了海帮势力人手,又软硬兼施将盐帮也一并拿下,合而为一成立北海商帮,真正成了登莱路海商走私的大龙头。待得生意做大,江锡林便插手地方上各个行业,诸如粮米、药材、布帛、酒肆茶楼、青楼赌馆无所不做,真个是家大业大,蒸蒸日上。可这江锡林什么都好,就是脾气颇为暴躁,随着年纪渐长,越性急易怒。江枫是他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而且由于这孩子长相酷似自己,江锡林对他更是寄予厚望,从小习文练武,要求十分严苛,动辄训斥打骂。哪知这反而使小江枫的性情变得胆小木讷起来,甚至说话都有些口吃,见了爹爹便期期艾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江锡林自觉英雄一世,却生了这么个窝囊儿子,经常是长吁短叹,感叹世事不能皆如人意。
大宋宣和七年,金攻北宋,道君皇帝赵佶退位,长子赵桓在十二月十三日继位,后庙号宋钦宗,改年号靖康。靖康元年正月,赵桓同意割让太原、中山与河间三镇与金,数月后反悔。北风渐起,山雨欲来。
别的商贾人家男孩子十五六便要出门历练,因为江枫口吃胆小,直到十八岁上,江锡林才不情不愿的安排他去一趟济南府。这次出门,名为行商,实则是给商路沿途官员送礼,尤其是拜会济南知府刘豫刘大人。能装二百石的船,只装了一个船底,另外带上送给诸位大人的礼物,船舱也还空着小半。人手却是给他派了最好的两个。
其一是长房理财的第一把好手,唤作谢平川的,人称谢管事。江枫听父亲与叔父谈话提起过这位管事,据说是位读书人,不过好像读的不是什么圣贤书,他曾自称鬼谷一脉。鬼谷是个啥地方,大家没怎么听说过,只是他账算的极好,为人也极为精明干练,从外堂算账伙计一步步做起来,直到成为内堂财务大管事,扎扎实实从未出过错漏。近年来已是可以参与江家机密的核心人物。这次江枫与士绅官员头一回打交道,其间关窍全要依靠此人指点。
另一人是江家护院武师头目邹石溪。这邹石溪本是个盐枭,盐帮里也是排得上字号的人物,后来看江家势大,率先带着几个亲信投奔了江家,使得盐帮人心浮动,因而江锡林得以没费什么力气就吞并了盐帮,算是有功之臣,因此江锡林也对他颇为信任。因邹石溪生意上实在没啥天赋,拳脚功夫却着实了得,便让他做个帮中供奉,命他担任自己家族护卫领。这次让他带着几个得力手下跟随江枫南下,除了护卫船只安全,也是让他这个老江湖给自己儿子指点一下这江湖险恶。
哪知道,江枫一行出没几天便传来女真人南侵的消息。对于江湖人物来说,异族入侵这等国家大事,本就显得有些遥远,更何况登州乃是大后方,百余年间从未经历过战火。江家虽早知金兵南下寇掠,却以为跟那澶渊之盟前的辽人一般,打打草谷便会撤回关外,朝廷自有应对。殊不知女真初兴,正是士气最盛之时,那些山林中的猎人组成的军队,有如狼群般贪婪、虎豹般凶猛、苍鹰般迅捷,铁骑所过之处,人烟稠密的村镇化为断壁残垣,肥沃的良田成为废土,只剩野狗哀嚎徘徊,数以百万计的普通百姓被当做战利品送往北方,更多的人被杀死、饿死。江家这般庞然大物,短短数日如何来得及处置,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竟已被打前锋的数百金兵围在了自家庄园中,只是要他们快些出降。
轰隆隆!天空彤云密布,闷雷滚滚。江家院子里站了百十口人。江家三个老兄弟俱都健在,只是花白了头,长出了肚腩,佝偻了脊背。三人互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绝望。他们知道,金兵不杀进来,只是因为听说过江家的字号,不愿死伤人手而已。只要开门,必然是任人宰割的局面。然而不开,也不过晚死片刻,又有何分别?
“大哥,开不开门,你说句话吧。”江锡林的眼神在自家兄弟苍老的脸上转了一圈,回头看看远处缩成一团的老弱妇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各房子弟何在?”
“大伯!”一个英武少年持棍跨前,大声应道。
“保护好你们的母亲、弟妹,一会儿乱起来,你们分头杀出去。”
“是!”那少年青涩的面庞写满了骄傲,似乎对即将生的一切丝毫不惧,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江锡林从他脸上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真想看着你们成家立业啊!罢了!他倏地睁眼,两道浓眉渐渐竖起,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苍老颓废之气一扫而空,将蟠龙棍在身前一横,怒吼一声“开门!”
那一夜,登州府暴雨倾盆,江河尽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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