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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在原地等杨菲,也不用去跳操了。现在快八点,林秋也应该上车了。我看着紧闭的大门,如果今天做清洁的阿姨都不来,那我要怎么出去啊……?
没过多久杨菲就拖了两只大扫把过来,我看了看地上的落叶,对她道:“你别做了,都交给我吧。”这一块儿的清洁区域确实不大,两个人做的话可能还用不了一小时。我得把这个时间延长,这样才有更多机会能等到开门的人来。
杨菲笑着眉眼弯到一起,“时安你这么好啊,我哪儿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做。”
“真的,你过去歇着吧,帮我拿着包。”我把包取下来递给她,“里边儿有写本,你无聊的话可以画。”我只想把她骗到一边去坐着,别来跟我一起做清洁就好。
杨菲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友善了,接过我的包,“那我帮你先拿着,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拿瓶水下来。”
我才喝了一包牛奶哪里还想喝水,不过也点头道:“那麻烦你了。”
空地那边已经开始放广场舞的音乐,我来了这么些天听到什么都不奇怪了,带操的阿姨真是天马行空,什么流行跳什么。
我看了一会儿跳操的病友,开始从路中间朝大门口扫树叶。
第52章
杨菲回来的时候除了拎了两瓶水还拿了几包零食,我让她坐在路边的长凳上,边扫地边用余光扫着大门。她看了会儿手机又往我这边看,我被她看得不自在,指了指我的那个包。
杨菲似乎懂了,把包打开,取出了写本。我见她翻本子去了,总算安静了会儿。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杨菲捧着本子过来了,“时安,这是画的什么?”
她指的是我这次想创作的雕塑草稿,我答:“树上的恶魔,树下的天使。”两人的指尖碰在一起,恶魔的一半还在混沌中,挣扎着张开了一半的翅膀。张开的半边翅膀已变成了羽翼,仿佛是被天使净化。天使的脚下却被黑泥吞噬了半身,更像是恶魔。
杨菲听着面露惊奇,“为什么画这个呢?”
“没什么,一时想画就画了。”我接过写本,重放回了包里背在身上,“现在几点了?”
“唔,八点半了。”
我神经一紧,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九点半前不能出去,在门口碰上林秋的几率就会大增。
杨菲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关心道:“时安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有些想上厕所。”
“噗,你想去就去啊,又没人叫你坚持着扫完?”杨菲拿过我的扫把,打扫起地面来。我手上得空,当真往厕所去了。人紧张的时候就会想上厕所,这特么绝对是真理。高考过后我已经两年没有感觉到这种紧张了,跟考前一样兴奋。
八点四十……病人们已经都上楼去了,下面空地上只有我和杨菲。
“时安,刚刚刘婶来了消息,让我帮她找一下她家的钥匙,不知道是不是落在护士站了。我上去一会儿,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杨菲看了看手机,按了几个字对我说。
“没问题,你去吧。刘姨是要过来吗?”刘姨是医院的护工,昨儿跟着倒了个夜班,一大早就回去了。我犹豫着要不要问杨菲借一下她的卡,万一这段时间没人进来,我可以用她的卡出去。
“对,她说快到医院了,我去去就回。”杨菲跟我说完,就往楼上去了。
八点五十……杨菲还没从楼上下来,我有些等不及了。
忽然大门外有了声音,一辆小电动停了下来,上面的人就是刘姨。我和她也认识,索性拿着扫把去了大门。
“刘姨你怎么回来了?是来取东西吗?”
“时安你怎么扫起地来了?”刘姨停好车,翻了翻包里,摸出了门禁卡。
我眼都放光了,按捺着道:“杨菲让我帮忙扫一天呢,说是张婶请假了。”
“呵,对,你瞧我这记性,她昨天才和我说过的。”我看着她打开了大门,人侧着身进来。
“刘姨你快上去吧,杨菲说找到了。”我笑着道,侧身让她通过大门,伸手抓住了门栏杆。
“诶,好。”刘姨丝毫没注意到我在她身后拉住了门,我把扫把靠在门里,一转身就出去了。钢制的大门在身后重合上,我隔着门看了一眼,正好杨菲下楼来了。
我没想那么多,迈开腿就开始跑,一口气跑了几十米。这个路段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儿在修路了,车都被拦在了老远的大路上,我要找车走还得走百来米。夜长梦多,赶紧地跑出去。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现在明明还九点不到。
我又跑完一百多米,总算到了公路边上。正巧面前有一辆出租,亮起了空车牌,天助我也!车后似乎有人在下行李,我刚拉开副驾的车门,开着的车后盖旁放下一个行李箱,一缕紫色长垂了下来。
………草?林秋?!我顾不上上车了,合上车门就往公路外跑。出租车在我身后轰了一声,与我相同方向奔驰而过。
“秦时安?!”
第53章
这声是在催命啊。他怎么能九点就到了,正常时间不是九点半?哪里出了问题……我边跑边祈祷他千万别来追,行李箱里的东西贵吧,丢了就得不偿失了。我不敢回头,刚刚才极跑了两百多米体力有点跟不上,偏偏这地方车也少,修路的关系更别提有什么空出租,工程车比私家车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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