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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个子小,动作又快,那帮子衙役一时没防备,竟是给她扔个正着。不是给石子打着头,就是给沙土迷了眼。尤其是那黑斑衙役,待察觉出嘴里给人扔了牛粪,就算吐都吐不出来了。
&1dquo;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敢公然袭击官差!”恼羞成怒的黑斑衙役,竟是一把拎起小女孩,狠狠往地上摔去!
&1dquo;放开她!”
夏珍珍就算被人羞辱得再无地自容,但身为母亲的本能,也让她立即从车上冲了下来。
只她太胖了些,到底行动不便,裙子一绊,便跌了下来。可眼看着女儿就要被人摔下去,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连滚带爬的,就向黑斑衙役的扑去,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腿。
那衙役凶性大,抬脚踹向夏珍珍,踹得她痛呼一声,捂着肚子滚到一旁。
徐妈妈吓得失声惊叫,再也顾不得的冲上去帮忙了。
可就算几个丫鬟家仆全都冲了出来,可到底是些妇孺之辈,如何敌得过那些身强力壮,还带了棍棒的衙役?
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旁边有乡亲看不下去,也有拉架的,也有帮忙的,可无一例外,全都挨了打。
正当那黑斑衙役抢了宁芳的金项圈,想把小姑娘往地上摔去时,有人说话了。
&1dquo;打。”
清清冷冷的一个字,略带些少年变声期的沙嘎,从不知何时过来的一辆黑篷马车中出。
然后,赶车的车夫应了一个&1dquo;是”,就出手了。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仍是端坐在马车上,一手还拉着缰绳,保持着赶车的姿势。但他另一只手上的马鞭,却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从黑斑衙役开始,一鞭一个,灵活而刁钻的抽在那帮衙役的脸上。
一抽一道深深的血痕,从上至下,还同样是在左脸。
有个身手好的,见势不妙就想逃,谁知给那马鞭卷了脚,一下拖到马车前。他捂着脸怕破相,却见那老车夫面无表情的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开他的左手之后,仍是一鞭子抽在他的左脸上。象是盖完了图章,这才把人放开。
&1dquo;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无故殴打官差,难道不怕王法吗?”黑斑衙役眼看遇上硬茬了,只得色厉内荏的抢先叫骂起来,可他已经现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对面这辆黑篷马车虽然普通,却是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
朝廷对马匹一向管束严格,好比宁家,虽也有好几辆车,却都只有骡马和驴来拉。而整个青阳县,只有县衙里养着一匹弩马。
那是朝廷的公配,除了县太爷能偶尔骑出来抖抖威风,那马更重要的职能是用来传递紧急公务。
就算黑斑衙役妹子的枕头风吹得再厉害,县太爷也绝不敢把这马借给大舅子骑出来逞威风。
但对面的这辆马车,不但是由两匹马来拉。马儿还那样神骏,倒象是军中之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
车厢里,那个少年淡淡道,&1dquo;青阳县的衙役,借公务之名殴打妇孺,抢夺百姓财物,自己去常州府领罪吧。”
&1dquo;你,你胡说!我明明是在执行公务,公务!”黑斑衙役开始慌了。
常州府,那是连他妹子勾搭上的县太爷也敬若神明的地方。他有几个胆子,敢去那里嚣张?
呵!
车厢里的少年,似是冷笑了一声。他笑得很轻,却饱含着上位者的威严。
那黑斑衙役不懂形容,只觉得听他这一声冷笑,就象是大夏天掉进深深的冰窟窿里,又象是有座森冷森冷的冰山压了下来,顿时浑身寒毛都炸开了花。
&1dquo;你,你到底是谁?”
车里少年根本不屑于与他说话,只吩咐一声,&1dquo;走吧。”
他,他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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