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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
何屿渡又问起:“陶然的微博这两天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苏闲比谁都关注陶然,不仅陶然的微博没有动静,陶然的团队也没什么动静,就好像当时在机场和明霁被拍、上热搜,真就是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没劲。”何屿渡刷了几条评论,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我还以为他会出来哭一哭,或者拿高中的事情搬弄是非什么的。”
“他哪敢哭。”苏闲冷笑,“同学会那天的事已经够他哭的了。”
何屿渡想想也是,同学会那天那么多人有目共睹,陶然如果再拿高中的事情再往他身上泼脏水,那就是自毁名声了。
苏闲把电脑收了起来,准备走了:“有空的话,我还是想请你和明霁吃个饭。”
“没空。”何屿渡虽然对苏闲有所改观,但并不觉得他们算是朋友,“我怕吃完饭我和明霁就上热搜。”
“……我是那种人?”
何屿渡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反问:你不是?
高中时就会偷拍他和明霁捕风捉影的人,说这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那算了。”苏闲垂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无论如何,谢谢你和明霁。”
他从没想过,最后会帮他的人是何屿渡。
想到高中时自己的所作所为,苏闲的心头有些堵。他真该死啊。……
日子一晃,就到了应奶奶下葬这天。
天未见亮,送葬的队伍长长的,有人手里提着灯,有人手里提着祭品,有人手里扛着花圈,像一条蜿蜒的长龙,走在上山的小路上。
何屿渡走在靠后的位置,身后跟着四个村民,合力抬着一块石碑。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中挂着几颗晦暗的残星,大地朦朦胧胧地浸在晨雾里,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
下葬、放炮、添土、立碑。入土为安。
应无澜跪在应奶奶的坟墓前,恸哭叩头。
何屿渡给应奶奶上了香。
“应奶奶,覆盆子我吃了,很甜。”他喉咙堵,被应无澜的哭声感染,眼眶也有些酸。
他只见过这位老人一面,但他此刻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我收了应无澜当学生。”他说,“那些覆盆子,便当作拜师礼吧。”
“所以请您安心,我会照顾好应无澜的。”
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应无澜的腿一软,甚至便往旁边倒去。
何屿渡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扶住了他,神色担忧。
应无澜感受着腿上的酸麻,深吸了口气:“我没事。”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丝暖意,洒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的泪痕照得清晰可见。
何屿渡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应无澜,应奶奶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人死后会慢慢变成宇宙中最原始的组成部分,一些分子原子,再慢慢地重新构建成你身边的其他事物。以后为你遮风挡雨的大树是她,陪着你念书写字的笔是她,看着你长大成人的星星也是她。”
“所以”何屿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振作一点。”
像是为了附和他的话,起风了。
枝头树叶、路边幽草都在风中摇曳起来,簌簌作响。
晨雾散去,破云而出地阳光照亮了整座山谷,给大地万物都镀上了金色的温暖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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