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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质上，傅泊冬并不信任外人，她不会倚赖医生，她只相信自己。

  瞿姜垂下眼，隔着衣料碰了一下锁骨上的疤。

  在灵堂里守着是一件枯燥又乏味的事情，好像除了难过，余下什么情绪都没有，整个人悲伤得十分单调。

  瞿姜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傅泊冬和明婧也很沉默。

  她放在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是柳园崎打过来的。

  不好在灵堂里接，瞿姜看了傅泊冬一眼，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贴着墙站在外边，被雨水打湿了鞋。

  接通电话，她很轻地喂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听到柳园崎诧异地问：“你声音怎么哑成了这样。”

  瞿姜一愣，连忙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带着鼻音说：“没休息好。”

  “节目快要开始录了，你这状态怎么行呢，总不能全靠调音，这样对你不好。”柳园崎说。

  瞿姜怎么会不知道，她在现场一开口就露馅了，后期调音调得有多好都是假的。

  柳园崎又说：“我和明莹联系过了，一轮是个人舞台，二轮随即抽签合作，同台淘汰，如果你能过第二轮会比较好，第一轮的人数太多了。”

  她一顿，又说：“但我看你现在这嗓子，第一轮都够呛，你现在在家里吗。”

  瞿姜讷讷：“不在。”

  “上哪儿去呢？”柳园崎好像真的拿她当徒弟，隐约有点生气。

  瞿姜回头看了一眼，轻声说：“家里……有点事。”

  柳园崎沉默了，既然是家事，她也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才说：“那你得快点调整好状态。”

  瞿姜应了一声，她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柳园崎好声好气地说：“你总是放不开，又很容易受外界影响，我留意到，如果旁人过多关注你，你就是绷得很紧，这样不好。”

  瞿姜沉默了。

  “我们是该听取一些外界的反馈，但你太过在意外界的看法了，有时候你好像把自己看得很轻，之前我不过说了你两句，你就做得很差，越是教你，就越是差。”柳园崎很温和地说。

  瞿姜的心扑通狂跳着，她只觉得自己越做越差，没想到柳园崎比她看得还要清。

  “你得多关注自己一点。”柳园崎慢声。

  瞿姜道了谢，心乱如麻地回了灵堂。

  傅泊冬侧目看她。

  瞿姜扭头想避开傅泊冬的目光，她觉得傅泊冬在审视着她，在猜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