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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撒着菜叶子喂鸡,一只瘸着腿的白团子蹲在她身边,漆黑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鸡圈里面活蹦乱跳的美食们。
当沈舟诚走过来的时候,白团子用并不熟练的三条腿磨蹭到他脚边,嘴里啊啊嗷嗷地叫个不停,小眼睛还不断往鸡圈里瞟。
这小东西的意思不言而喻。
——它要吃鸡。
沈舟诚:“……”
一个偷鸡贼还妄想登堂入室当贵客?
谁给你的脸。
沈舟诚捏了捏它尖尖的三角小耳朵,假装不懂它的意思,说来也是好笑,自从吃过熟鸡之后,这小家伙瞧不上生的了。
它还把沈舟诚当自己的专属煮鸡大厨了,曾经一度想去鸡圈里咬死一只鸡,让沈舟诚来帮它煮。
然后沈舟诚一脸“你脸皮太厚”的表情把它丢进了鸡圈,让几只膘肥体壮的大公鸡教这只瘸腿狐狸怎么做“狐”。
被啄的眼泪汪汪掉了好多白毛毛的小狐狸只好眼睁睁在外面看沈奶奶喂鸡。
“啊啊啊……”它就是要吃鸡。
小狐狸整个身体趴在沈舟诚的鞋背上,小爪子扯着他的裤脚,嘴巴里出又娇又软的撒娇声。
沈舟诚被它缠着头疼,只好抱起它,揉了揉它的脑袋,当然,他家养的鸡是舍不得喂它的,不过沈舟诚也大方地摸了两个土鸡蛋喂给了小狐狸,后来还找到一罐快过期的中老年奶粉,冲了水喂给了小狐狸。
沈舟诚看了看杯子里的中老年奶粉,再看看如白雪一样毛皮油光水滑的小狐狸,喃喃自语道:“应该喝不出毛病吧?”
——最多就是掉毛,达不到谋财害命的地步。
小狐狸从没喝过奶粉,再加上沈舟诚也大方,它想喝多少喂多少(毕竟快过期了),被鲜玩意安抚的小家伙暂时把吃鸡的事给忘了。
沈舟诚抱起浑身充满奶香味的小狐狸,戳了戳它鼓鼓囊囊的小肚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周扒皮黑心财主的邪恶想法:以前给奶奶买的那些没来得及吃完的补品,有地方去了……
“虽然是快过期的,但是买的时候七八百呢,我对你够大方了吧,小东西。”沈舟诚笑着点了点它的小鼻子。
吃饱喝足的小狐狸哼哼唧唧地舔了舔他的手指尖。
沈舟诚把它带回自己房间,小狐狸的临时窝在他的房间里,一个破簸箕上铺了几层旧棉被,沈舟诚把小狐狸放在棉被上。
它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圈,冲沈舟诚叫了一声,沈舟诚了然地把它和它的“窝”放到窗台上晒太阳。
伺候完这只小东西后,沈舟诚开车去县城里,先去打听了几个大排档和单位食堂的蔬菜供货渠道,都被几个大承包商掌控着,就是想横插一脚,那也得有关系才行。
小地方行事,全都要靠关系。
他还顺便去县里最大的莲花市问了问,也是毫无所获,货员懒散行事,人都不带搭理他的,再问几句,差点被几个售货员妹子缠着要微信。最后,沈舟诚从市里买了“五斤”打折处理的冰冻鸡腿离开了。
沈舟诚拎着手里那袋足足有八斤左右却硬是被称成五斤的鸡腿无言以对……除此之外,他还被倒送三斤鸡翅。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又靠脸赚钱了。
从市出来,最后沈舟诚才开车去了柳南小区,找许家生鲜市结算之前的尾款,张云娜扣扣索索斤斤计较地自顾自把钱打了个“八折”。
“喏,钱在这了。”
“你们也赚的是辛苦钱,大家都不容易。”张云娜假惺惺对他说了一句。
许家市今天的生意和往常差不多,但是张云娜在心里偷偷算了一下成本,笑了。
沈舟诚不喜欢和人扯皮,他接过了钱,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把这件事记下了。
“我看婶子家这些菜也不错,能送我两把吗?”
张云娜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拿吧拿吧。”
沈舟诚不客气地在许家生鲜市里挑了两把菜带走了,走出店里,打开后备箱,把菜扔里面,在关上之前掐了一片菜叶在嘴里嚼了一下。
“呸呸呸……”又苦又涩又干,虽然早就有准备,但沈舟诚也没想到能这么难吃。
他忍不住把那把油麦菜扒开,却现中间还有几根参杂在里面的烂菜叶。
这套路,够鸡贼。
人都不是傻子,估计这店也快倒闭了。
“那个……你好?”
一个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沈舟诚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波波头小姑娘在叫他,“有什么事吗?”
波波头小声地问他:“许家生鲜的菜,以前是在你们村买的吗?”
沈舟诚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许家已经换别的供货渠道。”
波波头做了个嫌弃的鬼脸,“怪不得,我今天和以往一样去买了些,好难吃啊。”
沈舟诚笑了笑,没说话。
波波头叫做王羽妃,住在柳南广场那头,虽说是同一个区,但是她住的那栋到许家生鲜,还要绕大半个圆圈,因为许家生鲜卖的菜实在好吃,她才愿意兜这么个大弯子。
今天中午她照常去许家生鲜买了菜,回去一煮,太难吃了,被沈家蔬菜惯坏了的胃,哪里吃得下这些。
她刚刚去同个小区朋友家送书的时候,还在吐槽中午的菜,“以前用他家的生菜做沙拉是种享受,现在简直是酷刑,劳资的减肥大业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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