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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他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咱们又没招惹谁!”
宛遥已经简单包扎好,他抖抖肩,懒洋洋地穿衣服,“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想占个山头呗。”
“他有兵有钱,会和一群乌合之众联手?也就骗骗你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山贼罢了。”
“难道你不是没读过书的山贼?”他反驳。
话音刚落,他就瞧见对面的少年意味不明地冲着自己一笑,心中忽的就有些发怵,微微不安。
没眼看他这装模作样的不可一世,宛遥收好药酒,作势起身,“我再去瞧瞧姨妈和宇文将军。”
项桓便留在原地系腰带。
石室内很宽敞,但因为四下无灯火,显得十分漆黑昏暗。即便过了这么些时候,宛遥仍无法适应四周,于是每一次的落脚都非常小心。
约莫走到过半的地方,她脚刚迈出一步,便明显察觉到鞋底的触感和别处不同。
似乎有些软。
还没等宛遥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便像是踩了个空,哐当一声响,身子迅速下坠。
项桓就在她不远的地方,他休息时也习惯用余光留意四周,只见前一眼宛遥还在视线中,后一眼人竟乍然凭空消失。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的速度却比思绪要快上数倍,几乎是在宛遥掉下去的瞬间,人已朝前猛扑,将将扯住她衣袖!
“表小姐!”婢女惊呼出声。
一半是由于关切,还有一半想必是被地上凭空出现的一个洞给吓到的。
在衣衫扯碎前,项桓已飞快握住了她的手臂。除了一条胳膊,宛遥整个人几乎都是悬在半空晃动,洞中深不见底,一股阴冷的寒气顺着洞口直往上冒,这种脚尖触不到地面的感觉着实令人生出无尽惶恐。
察觉到她身子在挣扎之下而不住摇晃,项桓往前挪了挪,咬牙吼道:“没事儿的宛遥。”
“你相信我!”
听到动静的淮生和宇文钧接连赶了过来。
“这洞口还很松,小桓你往后退一点,当心别掉下去!”
“我知道!”
他脸颊的肌肉紧绷,青筋隐隐抽动,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掌心里的手腕柔弱无骨,纤细又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拧断。
项桓额头出了些汗,而洞边脆弱的碎石尚在簌簌往下掉,他一咬牙,猛地把宛遥向上一提。
少女娇小的身躯正撞在怀中,尽管不重,两人还是因惯性齐齐往后倒去。项桓揽着她的腰,好悬才护着她的头没磕到地上。
总算人无大碍,在场的都松了口气。
这么一踩空宛遥着实是心有余悸,她是真的吓坏了,一触地,整个人便抱着他不敢撒手,简直四肢发软。
“好了,好了,没事了……”项桓掌心隔着衣袍难得安慰似的拍了拍两下,顺势将人扶起来,前后打量,“没伤着哪儿吧?”
宛遥坐在地上揉手臂,借着黑灯瞎火瞧了一会儿,才摇头,“只擦破了点皮。”
“破哪儿了?我看看。”
他作势把人拉到跟前,兴许是知晓长辈在附近,她稍稍抗拒了一下,把胳膊抽回,低声说:“不用了……不要紧的。”
好在项桓也没坚持。
说完,两人都转头望着洞口的方向,项桓松手把她放在安全之处,“在这儿等会儿。”
那一尺见方的地面兴许是由于石壁顶上漏雨的缘故,被浸泡得非常松软,他们将这大洞附近松散的石土清理干净,不多时,就露出一个两人来宽的不规则深洞来。
项桓和宇文钧单膝跪地,蹲在一旁探头观察,但由于未曾携带火把,目之所及只是黑黝黝的一片,他将手伸下去,能感受到有冰凉的寒意与淡淡的,陈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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