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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重?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骂他下作不要脸勾引……”
鸣瑟还没说完,西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那是以前!可我现在确定了他的确是个好人。而且、而且我觉着主子也不至于真的就跟他……那个啥。多半是那些人胡说的。”
鸣瑟将他的手推开:“你要噎死我!”
西窗的手心里粘粘的:“你又吃糖?”他立即举手在鸣瑟的袖子里翻,果然又翻出了一个糖球。
在鸣瑟抢回来之前,西窗当机立断的舔了口,他得意地看着鸣瑟无奈的表情,忽然放低声音:“你之前真的见过舒监造?在哪里呢?”
鸣瑟嘴里含着糖,含含糊糊道:“我敢告诉你?你回头就告诉了他去!”
西窗虽然好奇,可想了想果然如此,于是便不问这个了:“主子在哪儿呢?”
“那个李墉又来了。”鸣瑟往前头扬了扬下颌。
“唔,他可真执着,不过主子的脾气也够好,居然没把他打走。”
“毕竟是杨时毅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鸣瑟答了这句,忽然焦躁,“你别只管说话,是糖不好吃么?”
西窗嗤地笑了,果然也不再打扰他,两个人就静静地站在廊下吃糖。
前厅之中,李先生第三次来了。
他的头也有点大,似乎每个人见了这位荣王殿下,头都会有不同症状的反应,有时候是大,有时是疼。
“殿下,”他垂着头,并没有一丝在阑珊面前的倨傲,反而十分的恭谨,“请殿下高抬贵手,把舒监造交还给微臣。”
赵世禛睥睨着他:“凭什么?”
李墉硬着头皮说道:“毕竟……舒监造是辅杨大人的师弟,臣是奉命请他上京的,殿下中途将人带走,臣在辅大人面前该如何交代?所以斗胆请殿下成全。”
“你说‘带走’?你果然是斗胆,”赵世禛的笑容里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讥诮,“要不是本王,她现在还能留一口气?你自个儿保护不力把人丢了,怪的谁来?本王救了她的命,她的命就是我的,你有话说?”
李墉的脸皮涨红,当时阑珊失踪后他第一时间反应,却到底晚了赵世禛一步,在他带人赶到严老大的巢穴之时,所见的只是满地的尸体,似乎除了严老大,其他的人都给灭了口,场面如同人间地狱,却不见阑珊的踪影。
后来他多方探听才知道是赵世禛驾临,虽清楚跟这位殿下不好打交道,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可是赵世禛不容他开口,又说道:“人是不可能给你的,你只管回京如实回禀杨辅,杨大人若想要人,让他亲自来。本王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先生的脸蓦地涨红,他咬了咬牙还要再说,飞雪已经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李大人请回!”
李墉忍无可忍,忍气拂袖而去,
稍晚,西窗捧了鸡汤来,阑珊努力喝了一大碗,果然是身心舒泰,于是顺便的又吹捧了西窗几句。
不过因为被鸣瑟警告,西窗也不敢再跟她尽情的胡说了。
阑珊见敲不出什么话,就也不再刻意探问。
是夜赵世禛并没有来见她,也并没有传她,阑珊却仍有些无法安枕,头上的伤还隐隐作痛,手臂似乎有些给扭到,她看着帐顶,心里又有些乱,不知道阿沅跟言哥儿现在处境如何。
自打跟阿沅出逃,言哥儿出生,虽然阑珊也常去临县,却不似这一次分开这样长,一想起两人,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子时之前,西窗又叫她喝了一次药,这次阑珊却很快睡着了,后来她意识到药里兴许有什么安神之类的东西,不过……反正现在赵世禛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倒也不必格外提防。
毕竟荣王殿下“既往不咎”,那她又何必“庸人自扰”,索性大家相安无事,依旧当什么“身份”的事情并未现就是了。
阑珊拼命地给自己塞了许多无形的定心丸,才模模糊糊地想睡,只不过在入睡之前,她没来由地想起了万府之夜。
荣王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那么在万府那夜当着花魁娘子的面儿做那种行径又是为何。
应该是……故意看她的反应,或许想看她出糗的吧。
真是位恶味的王爷啊。
阑珊如此想着,才慢慢地大睡过去。
次日清早起身,车驾行了一个多时辰,巍峨雄伟的城门在望。
王驾还未进城,阑珊就听见外头有人大叫:“舒监造,舒监造你在吗?”
这声音竟是王鹏,阑珊忙掀开帘子看出去,果然瞧见在路边上,王鹏一边往这里跑一边奋力向着她招手,因为他大声喧哗,赵世禛随行的侍卫中有两人便打马转了过去拦住。
阑珊生怕王鹏有个万一,忙叫道:“不要动手!”
她推开车门便跳了下去,西窗拦都来不及。
阑珊双脚着地,身形跟着一晃,毕竟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幸而西窗也及时跳了下来将她扶住了。
此刻王驾也随着停了下来,王鹏却给两个侍卫拦着不得上前。
阑珊看看他,又回头看向前方赵世禛所乘的马车。
打量中,飞雪策马奔了过来,她停在阑珊跟前,说道:“殿下有命,说你可以跟着他去,但是不要忘了你答应殿下的事。”
阑珊握了握拳,终于站直了向前做了个揖:“小人自然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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