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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龚如梅听到这个,眼睛一亮,忙爬起来跳下地。阑珊扶着她,两个人出门往外。
下台阶的时候,龚如梅打量着阑珊,流着泪说:“你长的……真不像是大理寺的人。”
“是吗?大理寺的人应该都是青眼獠牙、三头六臂对吗?”阑珊苦笑着说。
龚如梅竟破涕为笑。
这也是好事,能让她安心,阑珊堪堪地搀扶着少女往外疾步而行,谁知将出月洞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响。
不好!来的这样快,多半是那严老大以及同党去而复返!阑珊心头冷,她深深呼吸,飞快地环顾院内,院墙极高,龚如梅又是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无处可逃!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阑珊的目光在院中央的香炉上停了停,不能再犹豫了,她转头看着双眼红肿的少女:“龚小姐,你要记住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
严老大带了两名手下迈步进月门,命他们守在门口,自己负手上了台阶。
他本是想去阑珊那间房的,脚步一动,忽然间疑惑地回头。
陈公子跟龚如梅所在的房间寂然无声,可是严老大明白,这时侯里头本应该正闹得火热才是。
他眉头一皱,转身往陈公子那件房走去。
来到门口,严老大侧耳一听,眼神也随之变了,他猛然将门推开,却见陈公子倒在炕上,头上流血,不知生死,龚如梅却不知所踪。
“来人!”严老大厉声喝道,“那贱人逃……”
一句话还未说完,严老大像是想到什么,大步走向关押阑珊的房间,才推开门,身侧就有一股劲风袭来。
严老大身形一闪,出手如电擒住那人手腕,略微用力,只听“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地,却是一块沾血的太湖石,被他捉住的正是舒阑珊。
阑珊对武功一窍不通,且又身娇力弱,这种偷袭的成功性仅限于对付意乱情迷中的陈公子那类人,对付严老大自然是蚍蜉撼大树,就如同一个小孩儿要去打败孔武有力的成年人,绝无成功的可能。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严老大眼中的惊疑一闪而过:“舒监造?”
阑珊觉着手臂都要断了,忍着痛道:“是,是在下……冒犯了。”
严老大看到她满面痛色,且知道她不会武功,又听她如此说,当即一挑眉松开了手。
此刻那两名手下冲了过来:“老大,那小贱人跑了?!”
严老大却只盯着眼前的阑珊,冷笑道:“慌个屁,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能跑到哪里去?”
阑珊捂着手臂,咬牙不语。
严老大打量之中,突然又现她灰白色的麻布袍子肩头有个很清晰的脚印。
他脸色一变,与此同时,现阑珊的目光正偷偷地瞟向门外某处……严老大立刻转身出门环顾院子,看向左侧院墙。
这院子素来无人居住,墙角的草都有半人之高,如今通往那墙边的草给踩倒不少,墙根下更是狼藉一片,像是有人在那里狠命踩踏过一样。
严老大咬牙道:“那小贱人逃了!快去追!”
两名手下领命前去。严老大回头看着阑珊,眼神极为狠厉:“你帮着她翻墙跑了?你以为那种跑几步就喘不过气来的丫头能够从我眼皮底下逃走?”
阑珊小心蹭后一步,先笑了笑,才道:“真抱歉,是我见她哭的可怜,实在不忍心了才帮了一把,不过我想……这寺庙应该颇大,如果她运气好藏在外头某个地方,您要是找到她……还得费点时间,兴许、就给她误打误撞地逃出去了呢?”
严老大瞪着她:“你……”明明是待宰羔羊一般的人,居然还能带笑说出这些话,偏偏语气很是和软,并无任何锋芒,让人感觉不到她有任何的敌意,像是只在单纯的用心解释。
严老大顿了顿,终于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寺庙?”
阑珊道:“这个、您既然知道我是地方监造,自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几间房舍的排布构造,分明就是寺庙里供香客以及居士们居留修行的所在。”
严老大挑眉,冷笑道:“舒监造,你可真令人意外,之前他们带你回来,我看你这娇娇嫩嫩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弄错了,不料果然是个能人。”
阑珊恭谨地半欠着身子道:“实在不敢!小人初来乍到,不知深浅,无意冒犯下,如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你这人真有意思,”严老大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帮着大理寺的人,把我的货都劫走了,人也杀的杀,捉的捉了,如今又帮着龚家的丫头逃了,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做了这许多,还敢让我放了你?”
阑珊诺诺地说道:“小人委实不是有意的……本是肖捕头说要帮忙,还以为是……”
她还未说完,严老大突然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脸。
阑珊屏住呼吸不敢再说。
严老大端详着她:“一个男人居然长得这样,真是暴殄天物,你这人倒也十分讨喜,只可惜我不好这一口儿。”
“是是。”阑珊强行附和。
“是什么?”严老大松开手,冷笑,“你接二连三地坏我的事,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如此一副好皮相,就这么杀了也有些浪费,不如调教好了,送给一些好这口的达官贵人,还能卖个好价钱。弥补一些损失,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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