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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话（第2页）

“我想可能吧，阿右你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吧，如果是魔王派你来的话。”面对我的询问，阿右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的不多，但有没有用就不清楚了。”

“这样啊...”重新坐下后的克鲁斯很久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重复的吃着肉丸子，眉头紧皱在一起做着对她来说十分艰难的抉择。但随着所有的人的用餐结束，克鲁斯也算是终于叹了一口气：“那就按你说的来吧，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就这样吧。”克鲁斯伸出双手握紧了我的右手，这双温暖的小手决定支持我的选择着实让人感到安心，而为了用感谢回应这份支持，我也回握住了她的双手：“走吧，总得和大家说一声不是，那加下来就由我们两个带路了。”

不妙的氛围感充斥着整个房间，原本十多人在一起都不会显得拥挤的房间此时却被这浓郁的火药味搞得让人有些喘不上气。从我把大家集合起来打开门向大家介绍了阿右之后，大家对她明显的敌视就让我紧张不已，反观阿右慵懒的态度充斥着全身与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相比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不过大家也都清楚就算是现在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也仍然犹如一道无法填补的沟壑。真是感谢大家的沉稳冷静与坐在我对面的阿右所表现出的慵懒态度。

“那个，各位，就像阿右她说的一样，从此以后就会跟着我们一块旅行，这次去贝利珊的事情也是一样。娜莎你这边没问题的吧？”我开始寄希望于与阿右并没有任何纠葛的娜莎可以帮助我缓解一下这让人窒息的气氛。就像斥责我一样，久野用她的盾牌尖戳了一下的我大腿外侧。久野的盾牌现在已经完全修补好了成长为了骑士盾的模样，同时有着银色纹路构成的睁开翅膀的巨龙。坐在我右侧的久野从一开始就紧握着左手的盾牌把它放在了我们两个人之间随意准备应对突情况。

“嗯阿，当然。只是多一个人而已，船上的空房间是足够的，而且也只需要花费半天不到的时间，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尽管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了解的娜莎，但这糟糕的气氛还是让娜莎不由得变得有些紧张，显得有些许的手足无措。

“那么右小姐，能不能请您给我们讲一下，您当初为什么要对夜紫下这么重的手吗？”老妈十指交叉的双手放在嘴边，漆黑的指甲与鲜红的口红相映照，坐的离阿右最近的她神情凝重但却一直面带微笑。

“只是任务罢了。魔王只是让我去测试一下他有没有资格罢了，如果他当时贪生怕死的话才会真的被我杀死吧。当时我也有在尝试战斗疯子饿生活方式，演的确实太做作了，我向你道歉。不够的话，你也可以砍下我的左臂来作为补偿。”说完阿右边拿起了桌上的餐刀，在我们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刺进了自己的左臂里，新红的血液喷溅到了洁白的餐布与瓷器上，随即涌出来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了地上。被惊吓到的娜莎都不由的叫喊了起来，急忙的拉着御姐跑去找放在卫生间里的急救工具。贝尔也反应迅的挡住了艾希的眼睛，昽则替她挡住了耳朵。

“阿右小姐，我可不像孩子们那样会被着一点连鲜血都算不上的东西给骗到。”老妈伸手将餐刀给直接拔了出来，然后直接毫不留情的插到了阿右肩膀与胳膊的连接处，并且不断的来回扭动切割。但阿右却如同无事生一样，那些鲜红夺目的温热血液，被撕裂切割的肌肉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平静的看着脸颊染血的老妈，任由她随意切割自己的手臂。老妈拿出了先前从我这里借走的银火，拨动击锤递进了刚才餐刀切开的缺口之中“血债血偿没问题吧？”“我拿......”御的话才刚说出空，阿右也还没有回答，一声震耳的爆炸声在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喷射而出的弹丸无情的撕裂了肉体的肌肉，敲碎了坚硬的骨骼。失去了与身体的连接的左臂就这样直接被击飞到了地上留下了还在不断扩大的骇人的鲜红痕迹。

枪膛喷出的烟雾遮挡住了阿右与老妈的表情，但在开枪之前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们两人有在同时看向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吓到不能自已的娜莎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怀里箱子中的绷带与药水也就这样撒了一地。经历过许多次酒馆闹事的御姐倒还是显得十分镇定，在想昽眼神示意之后就蹲在了娜莎的旁边安慰着她。昽在和克鲁斯爷爷交换捂住艾希耳朵的任务之后赶忙赶到了御姐的身旁蹲下去负责收拾起了散落的药品。晨光和久野则是分别攥紧了我的双手并轻微摆头示意我暂时不要说话。克鲁斯维持着脚旁魔法书的快翻页，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些许的火焰正在其中附着燃烧。不过让人放心不下的还是艾希，可能是因为昽施加的隔音魔法的缘故，她到目前为止都十分乖巧听话的坐在原位没哭也没闹，但真不应该她一撒娇让她进来的，我也没想到老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十分不合理的，阿右身躯左侧的断裂处只在一瞬间涌出了血液，就像是游戏中普通的受击反馈一样，就算有着约有碗口大小的伤口，不寻常的暗红色肌肉中也再没有一滴血液流出。“真过分呢，传闻是真的可真是有够麻烦的。”老妈把染血的小刀轻轻放到了餐盘上，并把沾满血迹的银火扔还给了我：“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有，要完全切断痛觉的传输是很简单的，甚至不需要我主动反应。毕竟这是法则一开始就规定好的。”阿右起身弯腰捡起了自己那还在向下滴落血液的残肢对准了自己的伤口，本应随着重力自由下落的血液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主动聚拢在了缺口处，粘稠的血液如同固定拼接玩具的胶水一般将阿右的左臂重新接回了身体，只有被撕裂的衣服和四溅的血迹说明这刚才生的惨状。“还真是够让人厌恶的，连死亡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渴求你这份能力呢。”老妈叹了口气，用手帕擦拭着手上残留的血迹，娜莎也被重新搀扶到了椅子上，虽然在小声抽咽着但也要比刚才被惊吓过度好多了。“这样我家孩子的胳膊就能回来了。亲爱的，开始说你的事情吧，怎么了吗？”

“还是有关于我记忆的事情，今天上午和克鲁斯出去的时候有回想起一些东西。还是那个和晨光很相似的女孩，在图书馆的时候递给了我一本诗集。但还是老样子，她的脸就像是被恶意涂抹过一样，以及这次的回忆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即使仅仅是些许的回想，我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所以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能算是很多，但我比较好奇你说的‘还是’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你告诉了别人多少有关于你的事情？”说到这的阿右类似有了兴趣一般的向前探下了身子，饶有兴致的望着我。

“我所知道的一切吧。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一样的话。毕竟我也没有办法分清这到底是那一边的事情，只能凭感觉来说。”我无奈的挠了下脸，我说的并没有假，但是好像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的作用。据我所知道的，除了最基本的常识以外。其他的一切我应该拥有的记忆就像一团怎么也理不清的毛线球一样堆积在我的脑袋里。

“这些人都知道你是从神域，这个世界之外来的，只是碰巧在现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去世的时候借用了他的身体？”阿右说完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好像她觉得自己的这番话会戳穿什么我隐藏的谎言一样，但看到我们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自己反倒顿了一下。“没想到你连这些都说了出去啊，还真是信任彼此呢。你们呢，知道现在的夜紫是个鸠占鹊巢的人之后，你们都怎么想？”

晨光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攥着我的手不由得变得更加的用力，“这个问题，晨光和大家已经确实有一同想过，我们承认并且接受夜紫的，死亡。晨光和大家确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有尝试着欺骗自己，觉得夜紫只不过是失去了记忆，转换了人格或者是以夜紫为基础重新建立起来的人格。但是哥哥对大家说过的事情，和哥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还有所遇到的事情。如果在这样之后，还是把哥哥当成夜紫来看，当作一个替代品复制品来看，不承认哥哥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的话，就真的太过分了。晨光，晨光真的，害死了自己的哥哥！”晨光的手已经用力到把指甲都嵌进到了我的肉里，尽管紧咬着嘴唇想要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脸颊旁滚落的泪珠还是真实的反映出了自己此时痛苦的内心。

“嗯......这还是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啊，”阿右用手指摆弄着自己的头，看来把晨光弄哭这一件事好像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从而现在觉得有些窘迫。“这种情况我也见过不少，有不愿意承认的，有让把原来的人还回来的，有就这样借助身体的身份生活下去的。而就这样全盘托出并且承受住了痛苦接受下来了的你们还真是...魔王让我跟着你们也不是没有理由，不过这还不够啊。”

“不过还是先回答你的问题吧，就像我说的在世界之外是真的有类似于神明的事物存在的，他们创造了这个世界，大概是为了消遣享乐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幸福也好，痛苦也罢，对他们来说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如同舞台剧一般，看过了就会被遭到遗忘，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的是。而现在的夜紫，则是来自神域之中的其中一个神明，但夜紫的状况可能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应该是作为没有记忆的新生儿出生，而不是直接被转生到一具刚死去的身体上。看来就算是神，也还是会有出差错的时候。为了应对突情况，在世间保留记忆与权能的神使们会来进行修正。魔王是我知道的一位。但是夜紫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出错的特例，并且带动了另一个错误的出现。”阿右指了指坐在一旁认证倾听的艾希，“这勾起了神明们的兴趣，毕竟创造一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很简单，但出现这么一个不可控的错误确实难得一遇，他们可是非常想知道接下来你会带来怎样的变化呢，虽然你应该在最开始就被这个小家伙告知了，和所有童话故事一样去打败魔王拯救世界吧，这就是他们想让你出演的剧目，努力演好这个被迫拯救世界的主角吧。”

阿右提供的信息与我所知的大概没差。比起魔王也是神使这件事，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也有其他人选择从零开始加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那么这样的话，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你刚才说也有其他神明选择了成为了新生儿对吧，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和晨光很像的女孩其实就是晨光呢？”

“因为哥哥记忆里的女孩和晨光很像是吗？”擦干眼泪了的晨光困惑的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微笑着摇了摇头：“暂时也没有办法确定不是，况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希望我也是为了陪伴哥哥才来到这里的。虽然晨光岁数还小，但是不管我来自哪里，我都不后悔来到了这个世界遇到了大家，遇到了哥哥。”晨光紧握住了我的双手，亲亲抚摸着刚才的掐痕。晨光总是这样，她的微笑总是能够让我静下心来感到安心，如同太阳一般温暖着我。

“只不过是舞台上的玩偶而已，随时随地都可以抹去的世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对他们来说只是毫无价值的玩物而已。”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可能确实没办法做些什么，那就只要好好享受人生就好了。如果我们能做些什么的话，肯定也会拼尽全力去尝试的。这些孩子们不就是这样。”克鲁斯爷爷明显对我们感到十分的骄傲与自豪，有着十足的底气来让他这样的来赞赏我们。

“就这么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真想要打败魔王还差的远呢，更别提和他一同的神明们了，尽管夜紫也是其中之一。”说到这儿，阿右很明显的用厌恶的眼神瞪了我一下。这种感觉除了让我本能的感到些许害怕以外，也让人感到十分的难受。

“没有必要这样瞪他，他现在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贝尔伸了个懒腰一转严肃的态度，熟练的翘起了凳子，将双腿放到了桌子上：“魔王不是叫你跟着他学习吗，我完全理解你觉得不可能从这个蠢脸身上学到些什么的感觉，但相处久了，你就会改观了。快点吧这件事定下来然后换个话题吧，太压抑了。我同意让阿右跟着我们，她不会做什么的，她要是想杀了我们，在场的每个人早就死了。”随意举起的右手表达着贝尔的意思。

我将右手从晨光手里轻轻的抽了出来，在向她微笑确保没问题之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老妈、爷爷、贝尔、克鲁斯和艾希，一共六票。娜莎并没有举手视作弃权，还是说她却觉得自己并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的决定中来？龙、御姐、久野和晨光则表示反对。我们一向执行少数服从多数原则的决定方式，即便有几位反对并且有些许的不满，但也只能希望彼此之间能够好好相处了，只要火药味不是很浓就可以了，不然的话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氛围里压力真的会很大，我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坚持很久。“那么我们吃饭吧，毕竟从下午开始我和克鲁斯就只在外面吃了几个丸子嘛。”尽管是为了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久野还是有些像教训我似的用食指戳了一下我的脑袋。

明天就要出离开藤格梅了，所以今晚的晚饭也算是作为了对我们的送行，御姐是把全部的技艺都挥了出来，但唯一有问题的还是那份鱼汤，它仍然没有任何的滋味，尽管我们已经做出了许多的修改。这算是今晚最大的遗憾了吧，不过倒是有机会在贝利珊找到些许独特的调料能够让这份鱼汤变得更有滋味。阿右的在场尽管没有让这顿晚餐的气氛减半，但大家确实都只有在或多或少的故意无视她的存在，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她对我们做过那样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做到让大家绝对要和她有交际。我这种只要没有被做很过分的事情，就不会很记仇的，可能有点太烂好人了吧，就算被她砍去了左臂，也还是没有痛恨她的感觉。反而觉得她在这么热闹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是会有些许寂寞的，既然之后都是同伴了，我去找她说两句话也是没有问题的吧。即使被用慵懒的态度拒绝了也是在正常的，太过着急也是没有用的甚至会起反效果的。可能是因为失去的某段记忆的影响或弥补自己的想法吧，在被拒绝回到大家身旁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必要在她与我们的旅行结束之前，让她从那个阴暗小角落当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