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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消息的人嘴唇輕啟，小全子清晰看到，那兩個字是柳兒。

那個時候，小全子才真正意識到長樂太后的可怕。

進宮之後他只打聽過一次柳兒的消息，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陳二，柳兒也在寶親王府，小全子就上了長樂太后的船。

本以為沒人知道柳兒和他們兄弟的關係，事實上，從被長樂太后盯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任何秘密。

後來果然如同長樂太后所料，自己只是多看了柳兒幾眼，就被成木公公記在心裡。

進了棲容宮，小全子不知道下一步需要自己做什麼，長樂太后的人很快就來了：一個眼生的小太監，在陪著端親王殿下玩鬧間，就將消息傳了進來。

小太監說，無需隱藏身份，吸引住監視之人的視線就好。

而柳兒其實也是長樂太后的棋子，只是連她自己也都不知道。

柳兒進寶親王府的確是巧合，可從她見到小全子的第一眼，操控著她的那雙手就動起來。

容與時常在想，自己對於長樂太后來說究竟是什麼。

每一次，容與都以為快要摸清長樂太后的真正意圖了，對方總能虛晃一槍，跳出來告訴自己，還差得遠。

到今天為止，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在按照長樂太后的計劃走。

容與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她是一個容器，一個讓長樂太后插手後宮的途徑。

原來這就是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嗎？

像小全子這樣的人絕對不止幾個，長樂太后的聰明在於，她讓你知道這是個探子，甚至讓你知道這是誰的探子，但你絕對想不到這個探子能起到什麼作用。

&1dquo;太后承諾你的事情做到了嗎？”有舍有得，容與好奇小全子的得是什麼。

&1dquo;娘娘睿智，陳嬤嬤已經許久不出來活動了。”小全子的語氣微帶上揚，顯然提起這個心情不錯。

陳嬤嬤，的確好久沒有見過這個人了，似是入宮以來每次請安，皇后的身後站著的都是白琴和白棋，在王府的時候必定是要有陳嬤嬤的位置的。

看來，直接對陳二動手的就是陳嬤嬤了。

倒是個言出必行的主兒。

只是這位主兒，現在把難題拋給了自己，怎麼處置小全子應該也是那位給自己安排好的一步吧。

&1dquo;你把這些都說出來了，可有想過後果？”容與平靜地問，余光中還能看到柳兒顫抖不已的身子。

&1dquo;奴才在踏進棲容宮門的那一刻就知道活不久了。”

&1dquo;倒是個通透的，那你可知被你卷進來的柳兒會有什麼下場？”

&1dquo;娘娘，此事是奴才一人所為，柳兒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望娘娘饒了她。”小全子知道，哪怕對面的主子再心善，也不可能留個有異心的奴才在身邊，今日過後大概就是他的死期了吧。

可是柳兒終究是被自己連累了。

&1dquo;實在可笑，從你利用柳兒進棲容宮那一刻，就該知道一個無辜的人，一個全心全意為你好的人，會硬生生被你拖著下地獄，可是你還是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