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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生秽苦人世间(第2页)

夏小星一听走心了,他盘算着自己队伍扩充正好缺少优质盔甲,要知道一套练革具足至少价值十几贯,那么贡献十套具足就是百贯以上的效益,而付出就是提供一处庇护之所,这买卖---唔,不错嘛,划算!

不过好像还缺点啥啊------缺点啥呢?

缺抵押品,缺保证人啊!

无耻渣男亮晶晶的小眼睛盯在咲鸭子脸蛋上,呲牙一笑;

“呃,听着还不错,他们还有些用处,可谁能保证,我拿出钱粮安置救济了他们,他们不是些好吃懒做的惰民,浪费我的慈悲,以何为凭,拿什么抵押啊?”

咲鸭子毫不犹豫的回答;“大人,俺可以做人质,以俺的性命担保,向神明誓,若是他们的懒惰辜负了大人,大人随时可以任意处置咲鸭子。”

“呦西!既然你这么承诺了,我可以安置他们,”

夏小星如愿以偿,便挥了下手,吩咐道;“让鞣村人都跟上队伍吧,我们先去六条河源,在我想好怎么处理你的身份问题前,你先做鞣村的沙汰人(负责人)协调管理部民。”

“嗨!多谢领主大人!”

随着咲鸭子的叩拜,河滩上的鞣村人也是一片感恩戴德的磕拜,然后他们就自的一拥而上,去帮助车队推车,大大加快了行军度。

······

六条河源番所,嘤嘤嗡嗡、悲泣啼冤,依旧关满了人犯。

夏小星领队到达后,便接管了番所的内外防务,把奉公人都驱赶了出去。

然后,他便在众人簇拥下,来到番所后堂,巡视所有的人犯。

刚刚打开监所木门,夏小星便闻到一股浓烈味道,那是混杂了屎臭尿骚,汗脚馊臭以及稻草霉腐烂的混合味道,众人在门口放风了好几分钟,才憋住恶心干呕,陪同家主夏小星走了进去;

后堂监舍用木栅栏分隔成两部分,右面关满了男犯人,总数约有五六十个人,因为太多拥挤,他们自的分为三排,左右两排对面而坐,能把腿脚略微伸直,踩踏在中间那排人的身上腿上。

中间的犯人地位最低微,大都是些老弱伤病,他们连腿都不能伸,只能蜷缩着让两边人踩在脚底下,苟延残喘,有的身上沾满了屎尿,已经没了生息。

可能是为了防止藏匿武器,所有的男犯人都被剥光了衣服,只穿了一条兜裆布,监舍的两头摆放着几只木桶,散着恶臭,那就是粪桶和尿桶了。

左面监舍里关着三十多个女囚犯,她们身上还留着破烂的小袖,拥挤情况稍微轻一些,环境同样污垢不堪,遮盖物只有霉的稻草,她们用木桶如厕的时候,女人们自的围成一圈,用身体遮挡男人们的视线。

夏小星表情默然,内心吃惊,他很难想象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一个孕妇怎么能坚持下来,然而当他下令打开女监栅门,咲鸭子哭叫着扑进去时,围成一圈的女人们散开了;

一个头蓬乱,面容肮脏的女人,半裸着坐在一堆稻草里面,手里抱着一个用布条撕碎裹成的襁褓------

她居然在这里生下了孩子,把一个生命带到了污秽肮脏的世界上!

剩下的时间里,牢里牢外的女人们团圆了,她们号啕痛哭,抱作了一团,而且边哭边用极快的语,述说分别后的一切遭遇,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劫后余生,庆幸而泣---

女人们忘记了时间,男人们只好等待,趁此时间空挡,夏小星吩咐用番所奉公人的锅灶开伙,用车上的粮食,给大伙儿做饭团子,补充营养。

女人们絮絮叨叨半个多小时,咲鸭子才给她嫂子换上一件干净小袖,抱着新生婴儿出来,给夏小星见礼谢恩,她们行的是五体投地的大礼,既是拜谢解救之恩,也是感谢夏小星杀掉暗部众头领大黑幺,报了杀夫之仇,全村之恨。

夏小星神色淡然,受了她一礼便让她起身了,他观察这个丹兵卫的遗孀是个圆宽敦实的中年妇女,大约三十多岁,面宽嘴阔,眼神强韧,是个很有脾气很有主见的强势女人,不亏有个船头老爹,呃---像谁来者,嗯!很像母大虫顾大嫂。

在女人们与咲鸭子的絮叨中,夏小星了解得知,她嫂子先前生过三个孩子,一儿两女,长子和长女未成年便死于疾病,夭折了,余下一个女儿长到七岁,也死于这次鞣村与暗部争斗中,所以嫂子这次生下的遗腹子,便是哥哥丹兵卫仅存的骨血。

顾大搜,不,咲鸭子的嫂子阿宽行完礼,看到站在夏小星身后的古尺皂子,因为她穿着白衣绯绔,手持币持和神乐棍,便又抱着婴孩,虔诚的向巫女礼拜,请求赐福。

古尺皂子觉得自己总算派上了用场,当然不会拒绝,赶巧番所外路过几个弹三味线的流浪乐师,便让兵士截停下来,为自己舞蹈伴奏。

于是,白衣绯绔的皂子在刻板的节奏下,舞了一曲高天原御神乐。

这时候饭团已经做熟,监舍的栅栏门也都打开了,可时饥饿不堪的囚徒们没有一个出来领饭团的,都是虔诚的祷念,为免除来世苦难祈福。

作为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掌控者,夏小星观望这些底层民众如此虔诚,突然萌嗨歌之瘾,有了下场歌舞一番的兴致,心想;

“既然他们如此迷信,那我为啥不锦上添花,趁势高调嗨上一曲,收获一波忠实歌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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