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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页（第1页）

  &1dquo;林雅，开门，我是高翔。”

  片刻的寂静后，大门&1dquo;哗啦”一下打开。林雅站在黑暗的背景里，呼出绝望的气息。高翔走进去，关上门，黑暗中，林雅不顾一切地扑进高翔的怀里，剧烈地哭泣和颤抖。

  他们站在黑暗里，高翔搂着林雅，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安慰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1dquo;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别害怕。”

  过了很久，林雅渐渐平静下来，高翔打开灯，把她领到床边，让她躺到床上，替她盖上叠放在床尾的夹被。他自己坐在旁边的沙上。

  &1dquo;好一些吗？想不想喝水？”

  &1dquo;不。”林雅微弱地说，泪水继续不断地从眼睛里涌出。

  &1dquo;林雅，”高翔的声音哽咽了，&1dquo;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来帮助你，好吗？”高翔不敢深问，他非常清楚林雅受到了某种惊吓，她的情绪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1dquo;不。”林雅把脸埋进了枕头。

  &1dquo;好，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需要我带你去医院吗？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咱们就去让医生看看。好吗？”

  &1dquo;不。”

  &1dquo;你需要我为你做点儿什么？”

  &1dquo;不。”

  高翔无措地坐在沙里，眼看着林雅遭受痛苦的折磨，他却无能为力，无论是作为一个警察，还是作为一个朋友，又或是作为一个她曾经爱过、现在依然爱着的人。

  &1dquo;药在哪儿？”过了一会儿，高翔问。

  林雅不说话，脸依旧埋在枕头里，身体随着哭泣而颤抖。

  高翔自己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他不能再顾及什么礼节了，林雅的情绪再这样下去，会有崩溃的危险。很幸运，高翔在抽屉里找到了出院时小柯开的舒乐安定。他倒了一杯凉开水，然后温和地对林雅说：&1dquo;林雅，听话，起来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林雅柔顺地坐起身，顺从地吃下高翔放在她嘴里的药片，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她也根本不打算反抗，她急于寻求解脱。

  半小时后，林雅终于睡着了。睡梦中的她苍白、凝滞、毫无生气，沉寂如生命剥离在体外，只在眼角挂着泪水。

  高翔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谷方却还没有回来。郑德跟踪过谷方几次，他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他在酒精里浸泡着他腐烂了的心和躯体，家庭和爱人对他而言只是附生在他身上的累赘，他早已厌弃了这累赘，却不打算卸下她们。他要她们给他陪葬。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十一点半，谷方醉醺醺地回到家。他看见高翔，立刻搂住了不放。

  &1dquo;喝酒，小李，咱们接着喝。”他已经喝得糊里糊涂了。

  高翔刚把谷方扶到床上，谷方就打起了鼾。高翔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了，他拉开房门，回头看看睡着的林雅，心头翻涌无尽酸楚。一对天壤之别的男女，荒唐、可笑地住在一个屋檐下，躺在一张床上，演绎着一出没有完结的悲剧。

  第二天，高翔沿着长风街又走了一趟，尽量保持和前一天相同的步，相同的心态。在林雅出事的地方，高翔停下脚步，像林雅那样慢慢侧过脸，看到的是一家学生用品商铺。高翔扫视着商铺的周围，极力回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眼前一亮，高翔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

  这时，手机响了，是郑德。

  &1dquo;喂，高翔，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