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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能否告诉我他们的姓名？”

  &1dquo;我不确定记不记得。”他有点怀疑地说，&1dquo;奥莉芙应该记得比我清楚。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因为她不肯说啊，她口风紧得很。&1dquo;因为，”她没把真心话说出口，&1dquo;我不想伤害她。”她看到他满脸疑惑，于是叹了口气。&1dquo;如果我去访问那些奥莉芙口中的友人，但吃了闭门羹，奥莉芙一定会问我进展得怎样了，我该怎么回答她？对不起，奥莉芙，他们早已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不能这么做。”

  他接受她的说法。&1dquo;好吧，有一个人或许愿意帮忙，不过在她同意前，我不能向你透露她的姓名。她年纪很大，已经退休了，或许她不想被卷入是非。如果你能等上五分钟，我就打电话问她，看她肯不肯跟你谈。”

  &1dquo;她喜欢奥莉芙吗?”

  &1dquo;和其他人一样喜欢。”

  &1dquo;那麻烦你告诉她，我不相信奥莉芙杀了她母亲和妹妹，所以才要写这本书。”她站起身来，&1dquo;请向她强调，我必须与当时和她共事的人谈谈，这点很重要。到目前为止，我只找到了她的一个老同学和一个老师。”她朝门口走去，&1dquo;我到外头等。”

  他还真是说话算话，真的刚好五分钟。他到走廊上找她，给了她一张纸，上头写着个姓名地址。&1dquo;她叫百合·甘丝柏劳。在我们外包清洁工作和自动贩卖机问世前，她是在这里负责打扫和泡茶水的工友。三年前以七十高龄退休，目前独自居住在卜莱德街的出租公寓。”他告诉她要怎么走，&1dquo;她在等你。”罗莎谢过他。&1dquo;你去找奥莉芙时，替我问候她，”他说着，和她握手，&1dquo;六年前我头还很多，赘肉还很少，所以你向她形容我的外表可能没什么用，不过她或许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很好记。”

  《女雕刻家》九（2）

  罗莎笑了出来。他叫麦可·杰克森。

  &1dquo;我当然记得奥莉芙。我那时候都叫她&1squo;肉包’，她叫我&1squo;花姑娘’。懂吗？因为我的名字就叫百合。她心地善良，不会害人。他们说那件案子是她犯的，我从来不相信。在知道她被羁押在哪一所监狱后，我还写信去告诉她我的看法。她回了我一封信，说我的看法不对，全是她的错，她应该受惩罚。”她睿智的眼睛凝视着罗莎，&1dquo;我了解她的意思，虽然别人都不懂。那件案子不是她犯的，不过，如果她没做某件不该做的事情，那个案子就不会生了。要来点茶吗，亲爱的？”

  &1dquo;谢谢。”罗莎举起茶杯等着，老态龙钟的妇人提了个不锈钢大茶壶过来。莫非是她当年做工友留下的纪念品？茶水中有浓烈的单宁酸味道，罗莎实在难以下咽。她又接过一块硬得像铁饼的小饼干。&1dquo;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1dquo;惹她妈妈生气，就是这样。她和欧布连家的一个男孩勾搭上了，对不对？”

  &1dquo;哪一个？”

  &1dquo;这个嘛，我就不大清楚了。我一直认为是老幺，盖里———我提醒你，我只见过一次，那些孩子又都长得很像。每一个都有可能。”

  &1dquo;总共有几个？”

  &1dquo;这句话就问对了。”百合把嘴撅得像朵枯萎的玫瑰。

  &1dquo;那是个大家庭，搞不清总共有几个人。他们的妈妈可能已经有二十个孙子了，我看她可能还不到六十岁。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游手好闲，在监狱里进进出出的，好像那儿是他们家似的。连他们妈妈也一样，他们刚会走路，就教他们偷东西。当然，那些孩子常会被带走，不过时间不会很久。他们总是可以溜回家。最小的盖里被送到一所寄宿学校，表现得还不错。”她把一片硬饼干捏碎在盘子里。&1dquo;也就是说，在他回家前，表现都还不错。她一眨眼工夫就让他重操旧业，又去当小偷了。”

  罗莎思索了片刻。&1dquo;奥莉芙告诉过你，她曾和他们之中的一个交往吗？”

  &1dquo;没有明说。”她拍了拍额头，&1dquo;不用想就知道了，对吧？她乐得满面春风，还去减肥，还到她妹妹工作的服装店买了几件漂亮衣服，脸上也涂脂抹粉的。她想让自己瘦一点，对不对？猜她有男朋友了，也是合情合理的。有一次我问她的男朋友是谁，她笑着说，&1squo;花姑娘不说出来就不会受罚，因为如果妈咪知道了，一定会大雷霆。’过了两三天，我就看到她和欧布连家的一个男孩在一起了。她眉开眼笑的，根本掩饰不住。就是他，没错———让她朝思暮想的情郎。不过在我经过时，他刚好转过身去，所以我一直不敢确定到底是欧布连家的哪一个孩子。”

  &1dquo;可是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欧布连家的孩子？”

  &1dquo;制服，”百合说，&1dquo;他们都穿着同样的制服。”

  &1dquo;他们在当兵？”罗莎诧异地问。

  &1dquo;飙车族，他们是飙车族。”

  &1dquo;噢，我懂了。他们是摩托骑士。”

  &1dquo;没错。地狱来的天使。”

  罗莎迷惑地紧锁眉头。她曾斩钉截铁地告诉黑尔，奥莉芙不是那种叛逆型的。可是，和&1dquo;地狱来的天使”这种飙车族交往，天啊！在教会女中读书，还有什么比这更叛逆？&1dquo;你有把握吗，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