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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觉得轻松吗?或是为他终于能放开过去而高兴?
郑辛茫然地想着,终究觉得心疼,忍不住停下脚步回望。此后这家店,应该也不会再来了吧……他在章渊身上用过很多心思,也许是时候到此为止了。
在清晨还未散去的雾里,郑辛孤独的身影渐行渐远,很慢很慢,但没有再次回头。
“你这辈子也许就是单身的命了。”春日的午后,艾可百无聊赖,边感慨边心不在焉地逗弄趴在窗台上的肥猫。
章渊正埋头于书案,听见这句话头也不抬地回答:“本来就是与你无关的事。”
艾可手下用力,惊得肥猫“咪呜”一声跳起来不见了踪影,用语气咬牙切齿地语气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受人之托,我才懒得管你。”
话落,他神色又有些悻悻。
那个客人不知为何再没到过店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信息,就这样消失了。艾可是真觉得那人挺不错,可惜对于他的努力,章渊并不领情。
章渊终于停下手头的工作。
他知道母亲拜托艾可的事,对于后者掺杂了奇怪成分的热情,章渊也并不觉得冒犯。只是他心中有结,并不是这样轻易可以解开的。
见章渊怔怔着不说话,艾可忍不住埋怨:“你是有多爱他!这么多年,那位也许早就把你忘到脑后,开始幸福人生了。你这副样子,也只有我看得见罢了。”
他并不知道郑辛与章渊之间的前因后果,只是见不得他这样优柔寡断。
章渊沉默了片刻,最后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过得好,最高兴的也是我。”
有很多话,他并不需要对任何人说明,自己知道就够了。
也许是章渊的表情过于郑重,一瞬间艾可竟不由自主挪开了目光:“好吧好吧,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我道歉……请你吃饭如何?”
艾可对食物很挑剔,除了几家高级餐厅外,是不肯外食的。好在他自己的手艺很不错,只是章渊这里缺少材料。
于是说是请人吃饭,最后还是得章渊自己外出采购。
艾可列得清单很麻烦,章渊不得不走远一些才搞定。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这么麻烦的,因此排队等着付账时就有些不耐。
眼角忽然扫到某个身影,章渊一愣,第一反应是压抑着告诉自己看错了——这样的误会,已经不止一次,他并不愿意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想要再看仔细,那人已经快消失在门口的人群中。情急之下,章渊叫了一声:“阿辛!”
那人一顿,抬头匆匆扫了一眼,脚步竟然加快,像是急着离去。
章渊已经完全僵住了,只觉得心脏像疯了一般狂跳,眼前一阵阵发黑。
刚开始的时候他想过奇迹,想过也许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可能,他能再见到郑辛。然而这些年过去,寻找已成了某种永不会实现的信仰。
而那个人转过头的一瞬间,那张因为距离显得模糊不清的面孔令章渊几欲颤抖。
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什么,这时却踯躅着不敢上前确认。
在那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的时候,章渊忽然醒悟,顾不上其他,从收银台挤着追了出去。
别……千万别再一次离我而去!
郑辛从来没有这样奔跑过,好像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丝恨意,为什么命运会这样不近人情,他已经够难堪了,为何还要给他这样鲜血淋漓地一击。
顾不得路人诧异的目光,郑辛慌不择路地跑着。渐渐地喧杂声远去,身后的脚步声却愈发清晰。
那人还紧紧跟着,仿佛永不会放弃。
呼吸早就不成节奏,胸口也越来越疼,郑辛咬牙忍着。而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紧紧攥住,向后用力,头晕目眩过后,郑辛背上一凉,已被人按在墙上。
眼前是一张太熟悉的脸……
郑辛止不住开始颤抖。
他承认自己暗暗期待过一些什么,但在看过章渊的生活后,那点痴心妄想早就灰飞烟灭。在真正面对章渊的时候,所有的恐惧仿佛一拥而上,无法承受。
郑辛在这样的煎熬里,渐渐失去了力气。
他闭上眼睛,犹如软弱的动物一般保护着自己,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脸颊上传来小心翼翼的触感,似乎是指尖的抚摸,带来久违的温暖与情愫。郑辛浑身一震,
下意识睁开眼睛,对上章渊的双眼。
他看到那其中流窜的某种复杂而难言的情绪,似乎两人所有的恩怨纠葛,都在这目光中倾诉尽了。
没有人说话。
时间仿佛也静止在此刻。
终于有一声叹息。
紧接着郑辛被紧紧拥住,近乎哽咽的声音响在耳边:“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个番外写完了--
这大概是我史上最慢速度,很感激大家还在等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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