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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城内,非大事不可鸣鼓。
如今正值秋冬之际,定远城内鸣鼓声响,则必有妖蛮叩关。
宋澜衣神色一肃,顿时放下笔,披上斗篷,脚下轻点,身若鸿羽,轻飘飘几下,便掠出几丈的距离。
也是在这时刻,管家匆匆跑来,刚要说话,只觉得眼前有一股劲风刮过。
随后,他眼前就不见宋澜衣的踪影。
他看着远处宋澜衣的背影,面色复杂,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小姐……终究还是长大了啊。
当宋澜衣来到医馆的时候,这里已经布满的伤病。
医馆处在外城,方便将士在这里接受治疗。
这里满地的断臂残肢,胸口上扎个箭支之类的伤势,甚至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了。
好在医馆内有大量的止血粉和生肌丹,这让许多大医师减少处理小伤的时间,转而去处理情况较为复杂的伤势。
宋澜衣见状,当机立断,运转才气,清喝一声,“悬壶济世。”
一道盈盈绿光,似湖水波纹一般,化作涟漪,向外荡漾开去。
凡是医者,在绿光照耀的范围内,只觉得耳聪目明,就连使出的治疗术法,效果也比往常要强。
除却医者外,就连一部分伤患也有些惊奇。
当那绿光拂过的时候,他们只觉得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口,突然涌出一股清凉的感觉。
虽然伤势没有痊愈……但是这术法也足够惊人了!
这道术法,不仅有增益的作用,同时,还拥有镇静止疼的效果。
最重要的是……宋澜衣的修为仅仅只是九品,居然就能起到那么显着的效果!
做完这一切,宋澜衣直接挽起袖子,投入到救人的事业中。
她单膝跪在一名中年甲士身边,闷声拿出袖子中的止血粉。
中年甲士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豁洞,血肉模糊间,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肠子。
饶是如此,他愣是没有喊过一句疼。
许是觉得疼痛难忍,他说起了往事。
他微笑地看着宋澜衣,似是叹息,似是怀念,“曾经,我也有一个女儿。如果她还在的话,应该和你一般大了。”
宋澜衣静静地听着,手上抹药扎针的动作不停。
“那年南方兵乱大灾,我携妻儿,北上来到定远城。”
“朔北荒凉苦寒,但是好在,只要入伍,总有妻女一口饭吃。我没读过书,说得难听些,就是读书人口中的匹夫。”
“我这个匹夫啊,不懂得家国大义,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要让妻子、女儿,随我一同活下去。”
“可惜,我女儿还是去上京了。”
“去上京了?”宋澜衣不免多问了一句。
“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走了的人……是不能多说的。至亲之人,在头三年,甚至不能祭拜。”
“可是……我多想,多想……她,是真的去上京享福了。”
宋澜衣低了低头,用垂落的丝,遮住有些湿润的眼眶。
当伤口都处理完毕时,她调动才气,低喝了一声,“妙手回春。”
中年甲士只觉得腹部有一股暖流升起,紧接着,还有肌肤上暴露的伤口,一点一点地愈合起来。
当宋澜衣转过头后,身后突然传来甲士的声音。
“你知道,她为什么走了吗?”
宋澜衣脚步微顿。
“因为这朔北的城……也是会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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