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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好似惊雷般突兀炸响,让幼幼既是出乎意料,又有些措手不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没想到容欢会主动提及小双的事,上回在西园赏梅,正是由于小双的出现,使得彼此还闹了一场不愉快,老实说,幼幼一点都不喜欢小双,就像一根细小的刺头扎在心上,起初还好,但随着时间推移,它似乎扎得越来越深,直至现在再提,已经有很深的痛感了。
她几乎无法想象,如果冷氏秦氏她们还留在王府,她是否能容忍至今?为什么当初容欢遣散所有姬妾时,她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其实她知道,自打她跟容欢关系和好后,容欢再没去过小双那里,可那个人还是横在彼此之间,让她始终无法完完全全接受容欢,但现在既然他主动提出,幼幼当然喜闻乐见,说她贪心也好,不切实际也罢,她就是希望他心眼儿里只有她一人,她,他,宝儿,他们是一家人,容不得任何人插-足。
“好。”她不假思索地答应。
或许是她这次答的太痛快,不若以往漠不关心的态度,倒叫容欢微微吃了一惊,继而笑着低头,跟她亲昵地蹭蹭鼻尖。
昨夜闹得天翻地覆,彼此身上还光-溜溜的,幼幼想到他晚上那么狠劲地折腾自己,一时报复心起,趁机搂住他的脖子,像小狗一样啃他脖颈上的肉,容欢颇为无奈,半推半就,幼幼瞧他没反应,又改去咬他的耳朵,尖尖的牙齿,咬下去当真毫不留情,容欢这才打个哆嗦,整个耳廓都红了,幼幼仿佛现什么好玩的事,逮着他的耳垂来回舔-弄起来,容欢渐渐变得有点难受的样子,推开她急着坐起身,哪料幼幼小腿一勾,转而缠住他的腰,起身从后抱住他,跟磨人精似的往他后背上蹭来蹭去。
“一大早你抽的什么疯?”容欢没好气道。
幼幼知道晨起的男人很容易兴奋,雪白的小脚丫往他胯-下轻轻磨蹭着,果然不到片刻功夫就昂然挺立了,她笑得眼角弯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哼,看他还怎么出门。
“公玉幼!”容欢彻底怒了,握住那只不老实的小脚,回头咬牙切齿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结果两个人在床上来回打滚,你啃我咬的,简直像在打架,不过幼幼明显不是他的对手,没多久便被威风凛凛的瑜亲王辗压身下,跟小耗子似的哼哼唧唧起来。
快至巅峰时,神智混沌的幼幼听到他不断在耳畔问:“是不是快到了?是不是快到了?”
什么快到了……她晕乎乎地想着,在剧烈的动作中,委屈地撅起小嘴。
他暴涨欲,恨恨地提示:“你的小日子。”
可惜处于意乱情迷中的幼幼,此际别说问她的小日子什么时候来,就算问她叫什么名字,恐怕她都记不起来了,觉得自己就像一滩软泥,被他揉成千奇百怪的样子,可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欢愉……在容欢的切齿问声中,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他问她的小日子,是怕让她怀孕吧,但他们为什么要避孕来着?其实……就算怀了孩子也没什么不好啊……
她吃吃傻笑,随口答着:“嗯……就快到了,你弄在里面吧……”
他仿佛松了一口气,终于俯身紧紧抱住她,那一股灼热,似乎能把彼此焚烧殆尽……
事后,瑜亲王险些误了早朝时间,匆匆忙忙地穿衣洗漱,而罪魁祸在帐内看着他近乎狼狈的样子,跟大仇得报一般咯咯大笑,不过没笑几下——
“唔……”
嘴巴被狠狠啃咬一通,某人才酒足肉饱地离去。
等到容欢休沐那日,天气好得出奇,好像知道他们今日要出门一样,一路上,幼幼陪着宝儿唱歌,小鱼歌,采花歌、泛舟歌、燕儿飞飞歌……好多好多,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唱,后来宝儿要容欢唱丫丫歌,容欢绷着脸死活不答应,幼幼想到当时他唱歌的表情就一阵好笑,连忙附和:“唱嘛唱嘛,我也想听,宝儿告诉娘,爹爹唱的是不是最好听?”
“是!”宝儿十分配合的点头。
幼幼也学起容欢那一套把戏来:“娘都唱过了,所以也该轮到爹爹唱了,否则爹爹就是耍赖皮了对不对?”
“对!对!”宝儿朝容欢做出羞羞状,“爹爹耍赖皮!爹爹羞羞!”
结果瑜亲王被闺女弄了个大红脸,幼幼没少幸灾乐祸,等抵达广碧苑快下车的时候,幼幼突然被他扯住袖子,就瞧容欢皮笑肉不笑地道:“公玉幼……今儿个你可得意了啊。”轻轻凑近耳畔,“别以为我没法子治你……”
幼幼登时打个激灵,没料到这家伙这么记仇,不就是唱了一歌嘛,见他说完后嘴角上翘,一副等着晚上品尝大餐的模样,幼幼颇为不屑地切了声,能有什么法子?不就是在床上欺负她吗!不过一想到他那股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狠劲儿,难免心里打鼓,不得不说瑜亲王这个警告还是蛮有效的。
这次习侬、掬珠、香蓝她们也一道跟来,大伙儿在草原上放起五颜六色的风筝,其中还不乏一只数丈长的鲤鱼纸鸢,足有大门一般大,能拆能叠,得四个人才能拖起来,幼幼一阵诧愕,也不知道容欢是从哪儿搞来的,反正宝儿喜欢的要命,怪不得之前非闹着要出来放纸鸢,因为这么巨大的纸鸢,在王府里根本放不起来,只有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才能自由自在地飞翔。
不过真的很好玩啊,尤其是容欢一边骑马,一起带着宝儿放纸鸢,幼幼看得专注,连自己手上的蝴蝶纸鸢跟习侬的缠在了一起都不知道,许是看到她一脸羡慕,容欢放下宝儿后,策马停在她跟前,言简意赅道:“上马。”
幼幼“咦”了声,随后被他捞上马背,二人共乘一匹健马在草原上驰骋,幼幼用手举着线轴,那鲤鱼纸鸢飞得越来越高,在上空几乎化成一个小点,她青丝飞扬,笑若银铃,偎在他的臂弯里开心得像个孩子,容欢的视线则始终停留在她脸上,带着她一连跑了两大圈,真是玩得不亦乐乎。
回去的路上,幼幼跟宝儿都累得睡着了,一左一右地靠在他身上,把他当成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那时容欢怀抱妻女,看着她们甜美的睡颜,眼神里流露着无尽温柔与怜爱。
经过碧湖乡茶楼时,幼幼二人被容欢唤醒,说去吃蝴蝶花糕,听说要去吃好吃的,宝儿一下子有了精神头,至于幼幼有些别别扭扭的,倒不是不愿意去,而是她觉得自己就跟这蝴蝶花糕命中相克似的,每次前往都没生过好事。
下脚梯的时候,她险些被裙裾绊到,幸亏容欢手疾眼快,马上扶稳她,幼幼抬朝他一笑,尽管隔着帷帽雪纱,但容欢就是知道她在笑,彼此深深凝视着,而宝儿等的不耐烦,跑到中间拉着他俩的手道:“爹爹快点!娘亲快点!”
临近茶楼门口时,容欢倏一止步,若有所觉地朝斜前方望了望,幼幼不懂他在看什么:“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错觉了……容欢思付完摇摇头,一家人便进了碧湖乡茶楼。
不久后,一道倩影从不远处的巷口出现,乔素儿死死掐着掌心,眉间一片阴霾狰怨,恨不得将适才那幅画面撕扯得支离破碎——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是如此幸福美满着!
回到荣安侯府,喜坠见她神情不豫,忙奉了一杯茶水给她,乔素儿甫一抿,两条柳眉迅拧到一块,狠狠朝她身上掷去:“这么烫的水,你想烫死我不成?”
喜坠只觉手背上一阵湿漉生灼,却不敢吭一声,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姨娘息怒,奴婢这就去重新端一杯。”
乔素儿见她怕得抖,左手手背上烙着一块清晰红痕,那股阴毒之色从眸底悄无声息地隐匿,须臾换成一副柔和语气:“没烫伤吧,来,让我瞧瞧。”
喜坠低头一阵迟疑,稍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
乔素儿仔细端详片刻,不禁心疼道:“啧啧,都肿了呢,等会儿拿我的那瓶桂雪膏抹抹。”
喜坠在她身边伺候久了,早已习惯她的喜怒无常,抑或说,这人笑的时候比生气更为可怕,因为永远猜不透她骨子里再想些什么,比如李氏跟韩氏,为了二爷是如何争风吃醋,斗的鸡犬不宁,韩氏的前两胎又是如何流掉的,别人不晓得,这其中掺了好几手的事,她可是一清二楚呢,偏偏韩氏还傻傻的拿眼前人当金兰姐妹,挖心挖肺的以诚相待。
乔素儿端详着指尖蔻丹,状似不经意地问:“公子爷回来了没?”
喜坠忙答:“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顿了顿,补充句,“二爷说今天在外面用过饭,晚上就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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