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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座,敛目切自己跟前刚煎好的吐司片,声音不徐不疾:“醒了不起来待床上干什么呢。”
李雾握筷子的手一停:“……就躺着。”
“什么都不干?”她诧然。
“嗯。”
“不如起来看书。”
“嗯。”
岑矜不禁扬唇,每回她问东问西,李雾就自动变成一台没有感情的人形回答机器,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反抗过百千万次。
岑矜咳了声掩饰笑意,咽下小瓣面包:“昨天几点睡的?”
“你走后没多久就睡了。”
“那就好,”她面色无故愉悦:“没必要熬到半夜,学习还是要讲究劳逸结合的,休息好了才更有精神学习。”
“嗯。”
“咖啡好喝吗?”她留意到他水线降至一半的咖啡杯。
李雾说:“好喝。”
岑矜也尝了口,自我点评:“还行。”
她又问:“下午什么时候晚自习。”
李雾说:“六点半。”
岑矜掂量少顷:“我四点送你回校。”
“好。”
……
吃完早餐,已临近中午。
日光漫入屋内,将整间房子泡得安谧倦懒。
李雾又回了书房温书,岑矜则搭着毯子,窝在沙发里玩手机,还得开着静音,公放都不敢。家里多了个学生,她无法肆无忌惮,活动空间恐怕也只剩一半,最心累的是还得以身作则,不能给人家孩子错误示范。
真不可思议,她竟心甘情愿做这种牺牲。
好在他只待到四点。
这么一想,岑矜又有了点盼头,等李雾一走,她又能为所欲为回归本我了。
一点多,岑矜点了份套餐饭送去书房,她甚至都没有进去,只在门外递给李雾,好像探监一般。
谁能想到,这个一年前还住小土窝的小孩,会成为她书房的一日主人。
关上门,岑矜叹了口气,慢吞吞挪回沙发。
她看了眼时间,枕手躺倒,徐徐叹出口气。
人不能闲下来,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这个发呆的空隙,岑矜手又不自觉点进公司微信群,开始翻看这两天吴复说过的每一句话。
都是工作相关,掺杂着一些趣味横生的调侃。
他总是这样如鱼得水,那时在大学外联部,仅凭一己之力就拉到过不少赞助,别人问起他当中窍门,他都笑眯眯说出卖色相,可大家从未见过他谈过一段恋爱,戏称他是一台清心寡欲的中央空调。
岑矜成了唯一例外。
所以当他拉着她向部员们宣布恋情时,大家都很惊讶,嘘他藏太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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