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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回应他的话,本就湍急的河水更剧烈的扰动起来,有什么和先前龙魇之城中相似的东西伴随着风一起从水下涌来。
然而当它们碰触到岸边的梦回兰时,又像潮水一样退去了。
伊兰并不意外:“渴望火又畏惧火……看来这世上大多数存在都是如此。”他回头看向那座宏伟的遗迹:“我想那里有一团很大的火,是不是?”
维赫图身形微动,又变成了那个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他望向那遗迹,苍蓝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着:“不只是火。”
影子在他脚下轻晃,那只通体蓝色的小瓶子浮了上来,被维赫图一把抓住,抛给了伊兰:“光之露就在那里。”
找到进入那座静默遗迹的道路并不困难,河流与沿岸四散的梦回兰指明了方向。又或者说,是维赫图选择了很自然地跟随着它们前行。
然而直到走到近处,伊兰才意识到这遗迹无与伦比的庞大与恢弘。
湍急的暗河水流在遗迹入口处被三层破败的巨大石拱门一分为七,向着不同的方向蜿蜒流入了遗迹。河水中到处都是龟裂的黑色石台和倒塌的方形立柱,残石与水接触的边缘与台面已经在无数的岁月中被冲刷得比镜子还要光滑。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眼前遗迹的神秘与陌生。这种神秘与陌生不只是因为它身处于此,更是来自它身上某种无法描述的古老气息。对于一个进入过暗界多次的圣职者来说,这是应当警觉的。但奇怪的是,伊兰却对此有种无法言说的亲近感,直觉在告诉他,在那梦幻般的花径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他。
时间与自身的重量,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早已让构筑这些建筑物的巨石失去了完整与平衡,但它们跌落在水中的残骸为陌生的来客提供了渡河的落脚点。
泛着微光的蓝色花丛在石拱门下汇聚,伊兰在有花朵生长的断石上轻跃,几个起落就来到了石拱门前的平台上。
然而在落脚的那一刻,他的呼吸下意识地停顿了——因为瞥见了石拱门下的水域。
水流在分界的石拱门处变得更平缓了许多。漩涡与浪流不见了,在梦回兰微光的照耀下,露出了水底的模样——无数的尸骸与水下的岩石融为一体,仿佛是被工匠雕刻在那里的。无声的,久远的死亡在阴影中凝视着来客,看上去随时可能把注视者拉入其中。
一朵花苞低垂的梦回兰在伊兰脚边绽放,泛光的细雾从花中飘起。遥远又模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伊兰不懂的语言,但他却能奇异地理解那声音的含义:“是你么,有双翼和长尾的朋友?”
伊兰谨慎地注视着那一点轻雾,没有回答。它不知为何让人想起教廷圣器厅里燃烧的烛烟——它们同样温柔,神圣,夹杂着细碎的银辉,却始终带着牺牲与死亡的气息。
没有得到回答,那声音变得更轻,是一声叹息:“不,不是你。”伴着一阵风,细细的光雾散落水中,消失了。只剩水底的无数遗骸透过空荡荡的眼眶,沉默地注视着来客。
维赫图脚踏虚空,走过伊兰身畔:“黑暗之子们把这座遗迹叫做无回之地。因为凡是因觊觎那团火进入的家伙,一个都没能再出来。”他背对伊兰,在拱门前停下了脚步:“你还要和我一起进来么?”
“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么?”伊兰没有细究对方话语里的违和感,直接越过了拱门前的石台。
视野之中,诸多原本低垂花苞的梦回兰缓缓绽放,让这遗迹看上去比外面更加明亮。道路在眼前清晰可见。他们走过空寂迂回的石板路,伊兰看到那些残破的建筑上刻满复杂的图案,有些图案上仿佛还能看到半透明的,泛着微光的影子。倘若不是那些水下的骸骨,这里完全称得上幽静美丽,甚至因为有梦回兰的存在,会让人内心深处升起一种不由自主的放松感。
但伊兰知道自己并不能像个真正的旅人那样沉溺于这种美丽。在暗界,杀机与绝望并不总以丑陋或可憎的样貌出现。
而一路上的花丛和水中时不时出现的亡骸也在提醒着他这一点。
他在一片阴影前停下了脚步。那些骸骨像是属于人类,可又并不完全相同,因为伊兰在那些遗骸的指骨缝隙里看见了片状的骨骼,仿佛水禽脚趾上的蹼一般。
“那就是他们本来的样子。”维赫图似乎察觉到了伊兰的疑惑:“并非诅咒或者其他。它们也不是黑暗之子,只是人类罢了。这遗迹是人类的遗迹。人类的世界毁灭过很多次了,这也不过是其中某一次留下的碎片而已。”
伊兰静默许久:“然后黑潮把它卷入了这里?”
“显而易见。”
伊兰意识到这一切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传说里不是记载着这样的故事么,世界毁灭之类的。只是没有人描述过世界毁灭之前的人类是什么样子。
他把目光从遗骸握着小刀的手指上收回,却在扫过那具遗体身后的黑色石阶时停下了。
羽纹。三根羽毛,交叠成三角形图案,外周是一个圆形。这是教团的印记。
伊兰的心跳了起来。他抬起头,目光落到了亡骸背靠的黑色石阶上方。离开了梦回兰微光的范围,只能看到那是个半球形的巨大拱廊。每根廊柱上都刻着美丽却诡异的图案,一座布满尖锐突起的圆形的黑色石台嵌在整个建筑的最中央,仿佛巨大的楔子在石板上钉了一半。
“祭台……”伊兰喃喃道。
“瓦勒留的祭台。”维赫图看了片刻,冲更远处扬了扬下巴:“那个是吉里托里的神庙,那个是帕什普的殉葬台……”他絮絮地说了好些名字,并一一示意给伊兰看——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建筑都是祭祀之地。
而伊兰对那些名字再熟悉不过了——那全是诸圣与诸魔的名字。从乃托那种深渊母神,到杜里安那种低阶的小魔物,从死亡女神到风之圣灵,乃至于诸多无法区分光暗之属的非凡存在,在这里都有祭祀之地。
“据说黑潮带去的幽暗曾一度笼罩着人类的世界,直到他们得到了那团火。它的存在让他们侥幸活着。但这群贪婪的蠢货想要更多,想要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那不是火能够带给他们的。所以他们向一切他们所知晓的,能实现他们欲望的存在祈祷和献祭——甚至包括曾让他们恐惧的存在——不惜一切代价。”维赫图充满嘲讽道:“而火被遗忘了。他们压根儿不知道那些被他们供奉的存在之所以能够看见他们,并非因为他们自己或者他们献上的祭品,而是因为他们被那团火照耀着。”
“黑暗之子们次第降临,寻求那团火,这其中也包括卢恩塔瓦。可似乎谁也没能得到它。后来人类的世界便毁灭了。没有谁知道毁灭的缘由,唯一能确认的是人类自己毁灭了自己。只有这座祭祀之城作为碎片飘落到了这里。”
伊兰看着那些祭祀之地,突然意识到所有的祭祀建筑上都几乎没有梦回兰生长。有的庙宇看上去干净又冰冷,而另一些则充斥着支离破碎的遗骸,可以想见在那个毁灭的时刻,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但教廷的羽纹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神的祭台下呢?伊兰想到了那个四斧圣徽,它同样出现在了一个不可能的地方。
他刚想走上去看看,突然感到一阵不祥的微颤从脚下传来。本能让他下意识向后跃开,而维赫图的影子也随之越过他向那高高的祭台扑去。
石砖的断裂之声在空寂中回响。尘埃散去,伊兰看见了尖锐的,与祭台同样材质的黑色石刺从祭台上蔓延下来,被石阶巨大的裂缝截断。而先前伊兰注视的那具亡骸已被石刺撕扯得七零八落。
影子从裂缝处退开,回到了维赫图脚下:“别好奇那些祭祀之地的深处。”魔神沉声道。
伊兰明白过来:“瓦勒留的意识仍留在那祭台上……”
“只是意识的一根触须。”维赫图肃然道:“但同样遵循那意识的本能……不管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都不必理会。那与我们无关。”
“你也有一处祭台在这里么?”沉默片刻,伊兰问道。
“不,我没有。”
“是因为相比于那些存在,你太年轻?还是因为你几乎不会回应人类的祈祷?”
维赫图却没有回答他:“走吧。”
这布满了无数神殿与庙宇的遗迹显然已在毁灭与岁月间变得同样支离破碎。他们越是往深处走,道路越是充斥着坍塌与扭曲,但那些充满黑暗与危险的祭祀之地却似乎越来越不构成什么威胁——因为梦回兰越来越多,微光照亮了那些黑漆漆的角落。
维赫图的脚步越来越快,追随着那些成片的梦回兰:“就在这附近……”他自言自语道:“我闻得到,就在前面了……”在穿过一条明亮向上的廊桥时,他停下了脚步。
廊桥尽头是一座花海,花海中央静卧着一个星形的深池,闪烁着银光的薄雾飘荡在池上,数条溪流从中蜿蜒而出,流向四面八方。
道路戛然而止。
伊兰随着维赫图的视线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来路不知何时同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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