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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那日醒来后,仍是晕晕乎乎,也没考虑那么周全,一瞧自己受害,镇定下心绪不让阿赏发觉,赶着回家都已经算是极限,哪儿还记得将那壶余下的茶壶带走,叫人看看有没有掺迷药。
吃了这一记闷亏之后,她没哭,可现在知道这事很可能得要成无头公案,一辈子或许都不知道行凶之人,她气不过。
岂有此理……
这副身子十七岁,上一世,她也才活到了十五,比现在可还得要小两岁。
她现如今,不折不扣就是个萝莉身子里装着个更小的萝莉啊!
虽然那时代讯息发达,十五岁懂的事不比这时代二十五岁懂的少,但到底都是光说不练,一片白纸,统统没试过啊!
这叫她情何以堪。
外傅眼皮子一掀,略有所动:“你哭了。”
这么一说,谢福儿哭得更凶猛了。
他还真没试过女人在面前嚎丧,见了自己,一个个笑都来不及,要么娴雅端庄,要么绰约多姿,拿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自己,一时屏住气息,豁然站起来,隔着办公案桌,对准她弯下腰。
谢福儿两眼雾沙沙地看他,当他发了人性,要安抚或者告诉自己真相,却见他将放在下面的案卷抢救过来,温和道:“你哭归哭,旁边去点儿,不要把精庐的阅卷哭脏了,这是要呈进宫里的。”
那些试卷是每季度由精庐从优秀学子中挑出来的,定期送去太常署,再精挑细选一道,择出人才,末了呈给皇帝亲阅,以此为途径,拔擢国之栋梁。
谢福儿哭得更大声了。
朦胧间,她见外傅坐回对面的学士椅内,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了:“你有什么话想问,直接说就好,不必像刚才那样故作试探,遮遮掩掩。你要是大大方方,为师说不准脑子灵光了,还能记起些什么。”
当皇帝的,最厌憎的就是底下人支支吾吾,说个熊事儿还得绕个九弯十八曲,烦了,一律拖出去剐了,可没这好耐性。尤其现下被她泼妇般一哭一闹,心里堵住了一般,极不通畅。
原来是怪自己问话问得太绕。
谢福儿揉揉泪眼,吞下猫尿,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隐瞒,直接挑明了也好,还能观察观察他动静,也不怕丑了,鼓鼓气道:“那日外傅离了屋,学生饮了茶,后来被迷昏了,再后来学生就被……”
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讲出口。
“被如何了?“外傅眉形一顿,托腮疑问。
谢福儿闭上眼,捂脸:“……就被人迷|奸了!”从指缝偷望对方反应。
话甫一出,外傅一跃离椅,宛如蛟龙,愤愤拍桌:“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天子脚下的国学书院竟出了这种事!“
谢福儿见他义愤填膺,若非演技过人,那就绝对是真情表露,心里疑团更大,难不成还真是不关他半点事?只见外傅泄怒完毕,又缓缓坐下:“你可告知家人了?”
“没有,这是丑事,学生不愿伤家人的心,想要私下先查一查那害人者。”谢福儿咄咄。
外傅摸下巴:“不好办,这么多日了,就算逮着那贼子,也难说清楚。况且你当时被迷得晕头,别说长相,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一顿,道:“唔,自然是男。”
谢福儿一怔,确实如此,现代有基因技术,这年头有什么?
自己怕被家人发现,连亵裤小衣都叫阿赏埋了,就算抓到了,怎么将那人入罪……可还是得将那人找着啊。
她慨然:“所以才要从外傅这边打听细节。”
外傅眉皱得似沟壑峰峦,拿定主意:“那你回忆一下,那人有个什么特征,虽说看不到脸,毕竟你二人也算亲密接触过,看你记不记得他身上可有创口,身型如何……这样方是能够按迹缉凶。”
当天被迷得连是不是猪在身上拱都不知道了,哪儿知道那人身上有没有疤。
谢福儿一回忆,脸蛋涨得酡红酡红,半晌嗫嚅:“有处特征,也不知说了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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