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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柯桐看呆了：&1dquo;真浪漫啊，那时候求个约会就追随到国宾还等你下班，现在好上了还这么恋恋不舍，我都忍不住变粉了。”

  &1dquo;走你的吧。”沈多意迈上台阶推他，催促道：&1dquo;那时候你就傻不拉几的，现在了还傻不拉几的，我都忍不住心疼了，赶紧进家里我给你砸核桃吃。”

  院儿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大门到屋门的距离扫出了一条窄道，路柯桐喊着&1dquo;爸妈”跑过去，开门就要红包。林瑜珠烫了头，费得安焗了油，俩人坐在沙上嗑瓜子，朝两个小辈儿说：&1dquo;先拜年，拜好了有赏。”

  路柯桐鸡贼一个，让沈多意先来，沈多意大大方方地拜完，他上前一步，觉得只用语言不太出彩，说：&1dquo;要不我磕个头吧。”

  费得安&1dquo;哎呦”一声，&1dquo;你可拉倒吧，不兴那个。”

  林瑜珠也说：&1dquo;真是，为了红包也忒拼了，谁不知道你在家是大宝贝儿一个啊，让你爸知道了你在这儿磕头，估计明天这胡同就来拆迁队了。”

  &1dquo;不会不会，”路柯桐在旁边坐下，自觉地从盒里拣苏糖吃，&1dquo;不过市里最近好多地方都要拆，听费原说这边也在范围内，我还挺舍不得的。”

  林瑜珠就爱看他这臊眉耷眼的样儿，乐道：&1dquo;我们都没舍不得，你舍不得什么。”

  &1dquo;他浪漫，把这儿当心中圣地了。”沈多意抓了把开心果，回忆着说：&1dquo;十年前每个礼拜都来这儿悄摸约会，闹分手还拉着箱子在门口认错，我差点儿给他俩唱一《好想好想》。”

  路柯桐虽然脸皮不薄，但是当着长辈说这些还是怪羞的，有点儿气地踢了沈多意一脚，小声转移话题：&1dquo;妈，我给你带了礼物，其实也不是我准备的，是我妈寄过来送给你的，说谢谢你和爸认可我，包容我。”

  林瑜珠看着那条披肩很喜欢，就是有些头疼，愁地说：&1dquo;你妈妈太有心了，不过认可你是没错，包容什么的，要是犯错肯定得挨训，这个没商量。”

  屋内的话音一直没断过，俩年轻的陪着俩长辈谈天说笑，中午一块儿吃了饭，饭后费得安和林瑜珠要去商场买东西，家里就剩下路柯桐和沈多意。

  &1dquo;你还回你原来的屋睡呗。”

  路柯桐不愿意让别人躺费原的床，虽然这房间平时都不睡人了。沈多意不管他那套，往床头一靠，说：&1dquo;我那屋都成储物室了，又没暖气。你别矫情了，我跟费原小时候还一个盆洗过澡呢，德性。”

  &1dquo;谁信啊，那得多大的盆。”路柯桐撇撇嘴盖上被子，再不情不愿地给沈多意盖了点儿，&1dquo;我睡了噢，费原要是回来了立刻叫我。”

  其实费原节前赶回来了，但是忙得顾不上回家，光见广告商和投资方的局都排得满满当当的，没两天又出了差。

  沈多意都闭眼了，嘟囔道：&1dquo;下着雪回什么啊，还春运。”

  四五点的时候雪渐渐下大了，院儿里的地上和桌面都积了一层厚实的雪，林瑜珠挽着费得安从商场回来，连说带笑的也不怕灌了凉气。

  刚睡醒的路柯桐蔫蔫地坐在餐桌旁包饺子，不时瞅一眼窗外。

  沈多意拿擀面杖杵他脑门儿，说：&1dquo;动作快点儿，我都擀多少皮儿了。”他加快度，反正快不快都包得那么难看，叹息一声，&1dquo;费原怎么还不回来啊。”

  林瑜珠换了衣服过来，说：&1dquo;跟祥林嫂似的，叨叨多少遍了。没回来就没回来呗，回来了这饺子还不够吃呢。”

  皮薄馅大的饺子煮了一大锅，四个人在客厅看着晚会吃年夜饭。到了八点来钟，外面渐渐热闹起来，鞭炮声也没再断过。

  &1dquo;路路，你带点儿饺子回去吧，大过年的你爸自己在家多不好。”

  路柯桐被撵更蔫儿了，回答：&1dquo;我爸还在市政府开会呢，他们最近特忙。那什么，我陪你们听了《难忘今宵》就走。”

  &1dquo;《难忘今宵》唱完都几点了。”费得安面上直乐，起身摆摆手，&1dquo;走，放炮去，年前买了十来个大花。”

  把烟花爆竹在院子中间摆好，捻儿拢在一起，点着了就不用再管。路柯桐兜着羽绒服的帽子，仰头看着夜空，突然嚎道：&1dquo;我想和费原一块儿放&he11ip;&he11ip;”

  沈多意捂着耳朵，凑近了大声说：&1dquo;给你屁股上绑十个二踢脚，直接崩费原身边得了。铁打的费原，屁崩的路柯桐，你俩绝配。”

  路柯桐战斗力直线下降，小脸儿隐在帽子里一片哀愁。过了会儿烟花放完了，其他人回到屋里，他还站在那儿不动。

  手机嗡嗡振动起来，他急忙接通：&1dquo;老大！”

  &1dquo;吃饺子了么？”费原的声音有些低沉，比平时更有磁性。路柯桐应了一句，然后默默蹲下戳地面上的雪，小声说：&1dquo;路上不好走，你等雪停了再回来吧，我包了好多饺子给你留着，就是有点儿丑。”

  &1dquo;好，今晚还守岁么？”

  &1dquo;不知道，困就不守了。”他指尖冰凉，鼻尖也冻得红，更小声地说：&1dquo;本来还想、还想和你打年炮呢。”

  费原笑骂道：&1dquo;别浪，乖点儿回家睡觉。”

  一通电话的工夫来了十几条信息，都是拜年的，路柯桐吃饭前给了路若培了一条，不过没被回复，现在也不知道路若培忙完了没有。

  打过去试试，响了两声就接了，路若培说：&1dquo;刚开完会，怎么了？”

  路柯桐蹲得腿麻，缓缓站起来，回答：&1dquo;不怎么，就是问问你吃饭没，没吃的话我给你送点儿饺子过去，我包的，特好吃。”

  &1dquo;不用了，你的水平我知道。”

  两句就挂了电话，路若培重拿起筷子，保温盒里的饺子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小碟醋。市政府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他的办公室亮着灯，夹起一个送到杨越言嘴边，说：&1dquo;再吃一个，光我自己吃太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