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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要小。怎么也没垫块儿纱布?一会儿药渣子不得呛死人?”
“是……是。”她连连点头。
“谁病了?”谢晓辉放下了锅盖,虚掩在药锅上。
“嗯……不是……不是秦贻……”
“这叫什么回答?”谢晓辉瞠目结舌。他不过就是睡了他,怎么在他们看来似乎不止这些?
“你们两个丫头简直笨死了。”张婶儿这时候走了进来,“是余芝小姐。”
“哦?风寒?”
“脾虚。她啊,三天两头都是生病。”
谢晓辉去回忆余芝的模样,从打他住进来,他们就几乎没有碰过面。印象里,那好像是个很沉静的女孩儿。
回到卧室,谢晓辉脱了西装,伫立在窗口向外眺望。在这座沿海城市,于嘉华庄园内他居然听不到半点儿海潮声,反倒是风吹过参天的树木,营造出一种山林的感觉。
在这个家里的每一天,都是了无生趣的。
异常无趣。
刚点上烟,谢晓辉就看见一个女佣托着一碗汤药往东边去了。
“我想出去散散步。”谢晓辉看了看李默。
李默起身,看着谢晓辉套了一件线衣,开了门。
“东边是姑妈一家人在住对吧。”
“嗯。”
顺着庭院,谢晓辉到达了东屋处,他并不进去,而是沿着那幢住宅闲庭信步。他清楚他的姑妈谢美华也不是省油的灯,几次在家中遇到的变故恐怕或多或少都与她脱不了干系。想害他的人也许很多,然而能在家里动手脚的,跑不出他们几个。
嘉华庄园的围墙很高,外面根本无法窥见里面的生活究竟是怎般的藏污纳垢。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掩映着苍翠的树木,忽然一处闪光引起了谢晓辉的注意。他走过去,蹲下来,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发卡。是发卡上的人造锆石闪闪发光。虽然并不是真的珠宝首饰,式样却做得考究大方。
“干嘛呢?”李默注视着谢晓辉,他不知道他干嘛忽然蹲下。
谢晓辉不应声,他看着草丛,发现一些草有规律的贴在潮湿的地表上。显然,有人长期在这里踩踏。
他伸手扒拉着,在稍显荒凉的这里扒拉出一道缝隙,不高,但够宽,足够一人爬过去。海声,真切的海声,缓缓传来。
“谢晓辉!”李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着谢晓辉钻过了高高的围墙。
他愤怒的捻灭了烟,跟着钻了过去。
眼前,完全是与庭院内不同的景致。铺满细砂的沙滩踩下去印下脚印,远处延伸出去的栈桥长而窄。一幢两层的西洋建筑已经蒙上了岁月的痕迹,因为长年乏人修葺,显得有些破败。正门前的沙滩上立了一只古老的遮阳伞,伞下的木椅子颜色暗淡。然而伸手摸摸,并不是太脏,几乎该说太干净了。
谢晓辉回头去看李默,他的枪已经从枪套里换到了手上。
海风一阵阵的拍打在他们的脸上,谢晓辉不动,李默绕到了他身前。他看着他试探着拉开那古旧的大门,闪身进去了。
谢晓辉独自走向那座栈桥。这片海滩实在太美了,尤其在太阳行将被海洋吞没的这一刻。
“是幢废屋,书籍都发霉了。”李默走回谢晓辉身边是十几分钟后,他看见他面朝海洋,伸展着双臂。
“但是有人时常过来,对吧。”
“嗯。一层的起居室,沙发上铺着干净的毯子。”
“这究竟是哪儿呢?”谢晓辉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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