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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以前哪能去酒吧，去了被捉到還違反校規。」6與聞吐槽完轉向方雨，他的認知里方雨應當也沒去過這些地方，「你沒去過吧，今晚跟我去見識一下？」

方雨說：「我在酒吧做過侍應生。」

聞昭笑笑，「別看6與聞長得像不良少年，這裡屬他最品學兼優，煙不抽、酒吧不去，上了大學怕是連課也不敢逃。」

「瞎說，不抽菸是愛惜身體，去個酒吧有什麼了不起的。」

6與聞不滿被人揭短，他可不想當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說出去也太不酷了，無奈在他媽的強權壓迫下循規蹈矩了好些年，固有印象已經形成了。

但方雨還不知道啊，果然舅舅一來就會壞事！

6與聞還在喋喋不休，方雨扯了扯嘴角，眼底並無多少笑意。

一頓飯吃完，6與聞去了衛生間，聞昭到前台結帳，方雨拎走打包好的綠茶餅和炸饅頭片，6與聞指明要當夜宵吃。

他剛打開包廂門，聞昭靠牆站著，吐出一口煙霧。這回方雨看清了煙霧後那張臉上的神情，不是慣常看到的輕蔑，也不是把他當螻蟻一般的不以為意，相反帶著些許慎重。

聞昭遲疑稍許，開口道：「你搭上的那位陳總，找我要人來了，我聽說你逃了一次，但你找上他的時候就該有覺悟，逃得了一次能逃得了第二次？陳總是你們電影最大的投資方，你該清楚你拿下角色靠的是什麼。」

「還有，別招惹6與聞，他玩不過你，你們不是一路人。」

方雨臉上有幾秒沒有任何表情，像一塊找不到裂痕的堅冰。他看見6與聞過來，才揚起嘴角，用只有他和聞昭能聽到的音量道：「我很好奇，你們憑什麼說我招惹6與聞？為什麼不能是他招惹的我？」

「他對我這麼好，難道是我拿槍指著他逼他對我好的？」

方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暴露他的尖銳、攻擊性與咄咄逼人，他那藏得很深的刺只有在面臨敵意時會冒出來。

過去許多年裡他靠著這一身的刺和純良乖張的兩幅面孔苟活，他很清楚面對什麼人該拿出什麼面孔，於是當他面向6與聞，他又恢復了單純無害的模樣。

「你們聊什麼？」6與聞走過來問。

方雨笑，「聊起你了，你想去哪逛？我們現在就走。」

「不是說有人找你？我陪你去見見？」

方雨歪了歪頭，道：「好啊，你幫我把把關。」

6與聞看向他舅，被將了一軍的聞昭沒好氣道：「人還沒來，你們去玩吧，酒店訂的對面那家，報我手機號就行。」

聞昭在6與聞走後撥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自動換上微笑的口吻：「陳總，人我帶出來了，酒店地址發給你的助理了，你可以忙完再去酒店。」

「不麻煩，你客氣了，你要是早點告訴我跟你有關係，我也能早幾天幫到你。」

6與聞拉著方雨在市集逛了一圈，見到許多有的小玩意，掏錢包之前聽到方雨說幼稚，他便悻悻地收回了手。

路上經過一家藥店，方雨一聲不響甩下他進去了，6與聞在店外瞪了好半天，想起方雨是給他買藥，遂又眉飛色舞地走進店裡。

買了消炎藥膏，6與聞拽著方雨直奔酒吧，一進去沒有他想像中的勁歌熱舞和迷醉燈光，音樂很緩慢，燈光也不晃眼。

方雨看出他所想，拽了拽他的手臂，「這是清吧，你想看人跳舞麼？我們可以去別的。」

6與聞道：「不換了，就這裡吧，挺安靜的。」

他們挑了個卡座坐下，6與聞旁聽了鄰座點單，照貓畫虎地點了金湯力和長島冰茶。侍應生走後方雨一直在笑，6與聞感到莫名其妙，「笑什麼！」

「你會喝酒嗎？你喝過酒嗎？」方雨緊挨著他坐，6與聞扭過頭看方雨近在咫尺的臉，酒吧迷離閃爍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素來清純乾淨的臉龐竟平添了幾分妖冶。

方雨還在問：「你會不會喝一點點就醉了？太遜了我會嘲笑你的。」

6與聞摸摸方雨的臉頰，全然陌生的環境讓他有些興奮，心裡莫名的蠢蠢欲動，他不自覺靠近方雨，話音壓得很低，「那你呢？你會喝酒嗎？」

「我也不會。」方雨坦白道。

6與聞捏捏方雨的下巴，「那你會什麼？」

方雨支吾了半天，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陶人，他把小陶人塞進6與聞手心，眨眨眼睛道：「我會討你開心啊。」

6與聞看見小陶人的那一刻簡直兩眼發光，這是他剛才市集上看中的玩意，沒想到方雨悄悄買了，「你什麼時候買的？剛剛還笑我幼稚。」

「趁你不注意買的，你喜歡的，當然要我送才有意義。」

6與聞被討好得心花怒放，反覆看手裡精雕細琢、栩栩如生的小陶人，他每看小陶人一次，就要看方雨一眼。

方雨傾身向前，他和6與聞已經是最近的距離，可他還想要更近一點，想要毫無罅隙與隔閡。

當他的膝蓋碰到6與聞的大腿，6與聞倏爾將他抱到腿上，他分開兩腿，跨坐在6與聞大腿上，心跳聲響若擂鼓，他幾乎以為自己要願望成真。

然而6與聞僅僅親了親他的額頭，一個傳達謝意與表示親近的吻，方雨看進6與聞的眼睛，那裡面有感謝、有欣喜、有溫柔，獨獨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