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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第1页）

「幹什麼！很好玩嗎？不知道男人的哪些地方不能碰嗎？」

6與聞煞有介事地教育方雨，方雨雙手被他抓著，仍是笑眯眯的模樣，6與聞斥道：「不許笑！嚴肅點！」方雨說：「我偏不，除非——」

「除非什麼？」

方雨掙脫6與聞的大手，雙手捧著他的臉頰，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除非你讓我親一下。」方雨親完，用額頭抵著6與聞的額頭，低低地笑，聲音軟軟的說著遲來的徵詢的話。

6與聞心跳剎那間漏了半拍，被那奇妙難言的情緒占據了心頭。因為錯過了這一兩秒，他錯過了向方雨詰問追責的最好時機。

最後6與聞還是放過了方雨，沒能好好教訓他一頓。方雨勤快地疊被子、撣枕頭，不知從哪掏出一瓶花露水，灑了點均勻抹在竹蓆上。

方雨解釋道：「灑一些花露水可以驅趕蟲子，我看你身上有點紅，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有嗎？」6與聞立刻反手摸後頸和背部，難怪他感覺身上有點癢。

助理提著一桶洗淨烘乾的衣服進來，方雨很自然地接過來，逐件疊好放進衣櫃裡。助理頗有些摸不著頭腦，接收到6與聞的眼色，忙不迭溜了。

6與聞張了張嘴，認命地走去和方雨一起疊衣服，可他笨手笨腳的，一件衣服隨便疊兩下敷衍了事。方雨哭笑不得，奪走他手裡的短袖，用力甩幾下再沿衣服中線翻折。

「當你的助理可太累了，又要跑腿又要幫你洗衣服，」方雨閒聊道，「他忙不過來你怎麼辦，繼續把髒衣服藏床底下？」

6與聞摸摸鼻子，「哪有藏，我隨手放那的，再說衣服又不用他洗，洗衣機洗的。」

「你知道農家樂那洗衣房的洗衣機有多髒嗎？」方雨故意恐嚇，「上次我看到有人把內褲和臭襪子扔進去。」

6與聞駭然，「你別嚇我！那這桶衣服都別要了！」

「別傻，這幾天你要裸奔嗎？」方雨打掉6與聞搶衣服的手，側頭看著他，唇邊的笑狡黠且難以捉摸，「你求我啊，求我，我以後都給你洗衣服。」

6與聞正要開口，方雨又道：「或者你給我一點甜頭，我高興了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你想要什麼？」6與聞疑惑，著實搞不懂方雨的心思。

方雨扭過頭去，抿唇笑道：「我想到再告訴你。」

兩人收拾完去找導演和編劇，意外被打發出來，編劇說他和導演沒吵出個結果，就不誤人子弟了。

6與聞欲言又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方雨理解地笑笑，拉著6與聞的手就要走。

臨走前兩人領到了幾頁紙，是接下來要拍的幾場戲，6與聞掃了一眼，改動很多，他看看導演，導演擺擺手，「去準備吧。」

方雨提議再去一次山神廟，6與聞嘴上說著又破又舊有什麼好去的，結果抬步就朝山神廟的方向走。

上次掉落的瓦礫碎石仍在原地，6與聞仔細觀察過，確認沒有增多，在他們沒來的這幾天廟頂瓦片沒有再次脫落。

他放下心來，但兩人還是來到了神龕旁邊，方雨跪在蒲團上，拍打幹淨另一個蒲團，遞給6與聞，「喏，劇本你先看，看完給我講講。」

6與聞一屁股坐下來，看完兩頁，到第三頁開始坐不住，渾身不自在，心裡暗暗唾罵編劇的重口味，目光忍不住瞟向方雨。

方雨調整了坐姿，跪坐時身體微微前傾，手放在大腿上，6與聞視線往下移，看見預想中的伶仃手腕。

方雨頭一歪，向他露出懵懂的、稚氣的笑。

這幾頁劇本講述的是董乾單方面的冷戰。向晴在挨了董乾的那一巴掌後，沒有就此對他不理不睬，一切都照舊。

唯獨發生變化的是向晴和董乾外婆家的那條大黃狗親近起來，巧的是董乾扇出巴掌的當天晚上狗就回來了。

董乾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狗回來了，為什麼向晴對一條狗的態度比對他的要好千倍萬倍。

劇本每一個字在6與聞眼裡有了具象的畫面——方雨手裡拿著生肉餵狗，狗舔過方雨的手腕，方雨笑彎了腰，他假意呵斥，實則跪坐在地上，揚起修長的脖頸，任由狗的舌頭來回舔弄。

而在門外偷看的董乾嫉妒得發狂。

6與聞甚至沒注意到董乾的內心已趨於明朗，劇本冷冰冰的方塊字沒有哪個時刻像現在這麼觸動他，以往理解起來都很困難的內容，在這一刻仿佛與他產生連接，董乾複雜、矛盾、著迷、瘋狂的心緒直接注入他的骨髓。

6與聞忽然豎起膝蓋，企圖掩蓋愈益明顯的部位。

方雨投來一眼，稍許遲疑後手一伸，揪了揪6與聞的褲腿。6與聞有點惱，連帶著語氣也不好，「幹嘛？」

方雨的手指碰到6與聞的蒲團，膝蓋向前挪了兩步，直到兩人的蒲團挨在一塊。方雨把手放回大腿上，善解人意的雙眸注視著6與聞，那雙眼睛亮閃閃的，片刻後方雨問道：「要我幫忙嗎？」

他挪了挪膝蓋，上身靠著6與聞，下巴擱在肩膀上，再一次發出那讓人心頭劇顫的詢問，「要我幫忙嗎？就當給我點甜頭，好不好？」

第18章神像下，親密事

「別開玩笑。」6與聞撥開肩上熱乎乎的腦袋，方雨呼出的氣息猶如烙在他的皮膚上，燙得他渾身輕微的一激靈。他立馬站起來，從沒試過這麼難堪，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