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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在我屋里gan什么？”

  十七紧紧地抿着唇，低下头，匆匆要走。

  小六忙道歉，&1dquo;对不起，我、我刚把你当成别人了。那个、那个&he11ip;&he11ip;语气有点着急，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不许你进我的屋子。”

  &1dquo;是我的错。”十七从他身旁绕过，出门后，还体贴地把门关好。

  小六好几天没舒服地睡觉了，急急忙忙地脱了衣衫，钻进被窝，惬意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gan净、温暖，有着淡淡的皂荚香和阳光的味道。

  被子是洗过的，白日应该刚刚晒过，小六笑笑，对自己叮嘱，可千万别习惯了啊！

  人家迟早要离开的，自个儿懒惰，那就是睡冷被子、脏被子的命！小六念叨完，翻了个身，呼呼睡去。

  第四章最难欢聚易离别

  秋后的午后，是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光。

  没有病人的时候，小六喜欢拿一片荷叶遮住眼睛，仰面躺在晒糙药的糙席上，双臂贴着耳朵往上伸展，双脚自认合并，脚尖往下。整个身体直得像一条线，想象中好似身体可以无限延展，那种筋骨撑拉的感觉，配上温暖的太阳、荷叶的清香，兼职就像骨头饮了酒，小醉微醺的美妙。

  他曾经鼓励过麻子和串子像他那样晒太阳，可麻子和串子嫌光天化日丢人，从来不和他学。所以这种美妙的感觉，小六只能自己寂寞地独享。

  小六撑拉够了，缓缓收回手臂，拿开了荷叶，看到十七在切药。

  麻子自从女儿出生，几乎常住在屠户高家了。本来串子还能gan些活，可这三个月他整天在外面野，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医馆里只剩下十七，不过小六一点没觉得活儿比以前多，反倒更省心清闲，每次想到什么，刚想到去做，现十七已经做好。

  小六盘腿坐到席子上，把荷叶顶在头上，看着十七专心致志地gan活。十七一直低着头切药，等切完了，把切好的小药块仔细地装进药盒里，等这个药盒装满了，他又开始切另一种药。

  十六叫：&1dquo;十七。”

  十七停了一瞬，抬起头，默默地看着十六。

  &1dquo;嗯&he11ip;&he11ip;”小六摇摇头，&1dquo;没什么。”

  十七低下了头，又开始忙碌。

  &1dquo;十七。”

  十七停下，这次没有看小六，只是微微侧头，凝神听着。

  &1dquo;你休息会儿吧！”

  &1dquo;不累。”十七继续gan活。

  小六拿下荷叶，一边看着十七，一边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把个圆圆的荷叶撕成了一条条。老木和串子都察觉不出他在和十七生气，可十七和他都知道，刚开始十七还想赔礼道歉，他却故意装糊涂，越客气有礼，渐渐地十七不再提，只是沉默地像影子一样跟随他，把以前三个人gan的活一个人都gan了。

  &1dquo;十七&he11ip;&he11ip;”

  十七抬头看向小六，小六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咬着咬嘴唇，忽而眉开眼笑地拍拍旁边，&1dquo;你过来，我教你个好玩的事qíng。”

  十七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小六旁边。

  小六躺下，连说带比，指挥着十七躺下，像他一样很没形象地晒太阳，十七果然不想麻子和串子，毫不迟疑地一一照做。小六眯眼数着瓦蓝天空的洁白云朵，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虽然晒在身上的太阳依旧是那个太阳，躺着身下的糙席也依旧是那张糙席，可两个人一起晒太阳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比一个人晒太阳的感觉好。

  小六昏昏yù睡时，十七的声音突然传来：&1dquo;不会再有第二次。”

  &1dquo;嗯？”小六迷惑地睁开了眼睛。

  &1dquo;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再让你想要倚靠一下时，却找不到我。”

  小六彻底清醒了，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小脾气怪没意思的，亏得十七竟然还耐心琢磨了一番。小六翻身坐起，挠着头gan笑几声，想说点什么，老木突然跑了进来，拽起小六就跑。

  &1dquo;鞋，我还没穿鞋！”小六匆匆穿上鞋，快跨出门了，突然回头对十七说：&1dquo;一起去！”

  小六被老木拽着一路快跑，顾不上看十七有没有跟过来。

  一直跑到了街头，小六刚和轩打了声招呼，就被老木摁着躲到了几个酒缸后，老木和轩打手势，轩点点头，便是一切明白。

  有人小心地蹲在他身后，小六也没回头，就知道是十七来了。小六回头冲十七笑做了个鬼脸，调整了下姿势，笑眯眯地等着偷窥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轩大声咳嗽了几声，老木立即一副进入戒备的状态，小六也立即从酒缸fèng里偷看。

  三个娼jì姗姗而来，声音软糯地对轩说着要买什么酒，要几两。买完了酒，两个走得快，还剩一个慢慢地落在后面。

  小六正看得不耐烦，老木用力捶了他一下，他这才看到串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和那落在后面的一个娼jì并排走着，走着，走着&he11ip;&he11ip;不见了。

  老木拽着小六又是小跑，左拐右弯，钻进了个小巷子里。串子和那娼jì在暗影中低声说话，说着说着，两人贴到了一起，开始扭糖丝。